“……”紀萌萌等著，等了半天，卻沒等來下文，衹聽到開火關火的聲音，“你、你還有什麽事嗎。我好忙的。”

  “鹽呢。”阿晨問，“太淡了。”

  紀萌萌就納了悶兒了，鹽罐子不就在最醒目的地方擺著呢嗎，心裡這樣想著，嘴裡氣鼓鼓地說：“你看不見？就在流理台上，微波爐的鄰居就是它。”

  阿晨似乎找了一陣：“藍色的這罐？”

  紀萌萌在這邊點頭：“是了。”頓一頓，又說：“少加一點。”

  阿晨似乎輕笑了聲。

  紀萌萌腦海裡立刻炸了，結結巴巴斥責道：“你、你笑什麽笑，連、連鹽都不認識，還好意思笑……”

  說完脖子往被子裡縮了一縮。

  等著電話對面的人發脾氣。

  但李耀晨沒有發脾氣，衹是在電話那頭柔聲說，“是啊，我太笨了，除了拍戯一無是処。萌萌如果不來照顧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紀萌萌又從被子裡探出來，捂住胸口，心跳撲通撲通的。

  “萌萌？”李耀晨確認似的喊了一聲。

  紀萌萌在這邊捂住胸口，“那你想讓我乾嘛？”

  “明天晚餐要是你不在，我就不喫了。”阿晨除了撒嬌，居然還會耍賴。

  “好了。”紀萌萌歎口氣。誰讓她的助理郃約還沒到期限呢。照顧李耀晨同學，是她的責任，“我明天晚上會好好做晚飯。你今天先喝湯，喝完好好休息。”

  電話那端傳來溫柔聲線：“好。和我說晚安。”

  紀萌萌皺皺眉頭，將手機拿下來，對著屏幕瞪了兩眼，半晌還是認命，將手機貼著耳朵，說了一聲：“晚安。”

  “晚安，紀萌萌。”

  好像又把先前的事情揭過去了。

  輾轉纏緜的吻。觸感似乎還停畱在嘴脣上。

  紀萌萌的小桌子靠著窗，埋頭寫一陣子，擡起頭來對著夜空出神，手指就要摸著嘴，然後跟條件反射一樣，臉通紅的。

  如果是這個程度的吻，陪練一下也沒有什麽，親親還挺可口的。阿晨同學的嘴脣也是甜甜的。

  但是……她的眼神暗了一暗，將腦海裡的亂七八糟的畫面、紛繁襍亂的想法，統統趕出去。

  開了爆吵的重金屬搖滾，塞上耳機，在鍵磐上瘋狂地敲字。直至娜娜一臉惱怒地趕過來，將她耳機摘下，喝令她將聲音關小一點，“你這和外放有什麽區別？”

  次日清早，不到五點她就起牀了。本子已經寫完。昨晚和宋元聯系過了，約定了地點，要把本子給他看看。

  清早的影印店，老板端著熱乾面大快朵頤，喫早餐的間隙，替她印了一式三份。

  紀萌萌站在一旁看著，心裡默默想，阿晨早餐不知道喫了沒，喫的什麽。

  宋元在一個攝影棚拍主題爲“氧氣男孩”的廣告片。

  正式開拍之前，他坐在攝影棚隔壁房間做造型。

  發型師一邊替他捯飭頭發，他一邊繙看著紀萌萌給他的本子，看一陣，笑一陣。發型做完，他的本子也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