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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我还嫩第9节(2 / 2)


  老人家用自己有些瘦的手掌包住她的小手,爱不释手地捏来捏去,眼睛里慈爱的不得了:“一年没见,又漂亮了。”

  “小时候你那么小。”她双手比划了一段距离,回忆,“我就抱着你呀……”

  沈老先生拐杖敲着地,乐:“我沈怀桥的孙女能差?”

  旁边一阵喜气洋洋,最不安分的人反倒安静下来。陈顾返斜斜靠在沙发里,左臂悠闲搭着扶手,右手端起茶杯,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喝。

  雾气在他脸边晕开,有一点朦胧。

  这种团圆的感觉,真的不错。

  沈与尔靠着老人家笑,这个年纪不大的老太太一身青色旗袍,披肩松松挂在手臂上,竟然还是一副老上海的打扮,一举一动都是优雅。

  她是陈顾返的母亲,刚从莫斯科治疗回国。

  “外婆,您怎么不夸夸我?”赵约瞪着眼睛问。

  “你有什么可夸的,竟捣蛋。”陈老太太笑他,视线越过去,见到有陌生面孔,才想到老伴给小儿子约来了老友家的闺女。她忙伸出一只手去招呼,“姑娘,你也坐,去小返那边,休息一会儿我们吃饭。”

  陈顾返表情更淡了,兴趣乏乏。见女人真的要坐过来,他从倚着的沙发里倾身,将茶杯搁在大理石茶几上,就这么微分开双腿,用手肘撑着身子,低声念:“赵约,过来。”

  小外甥听候吩咐。

  他起身,托住他的小脑袋,指着自己坐过的地方,不咸不淡地笑:“你坐这儿。”

  赵约目瞪口呆,坑人!

  有个人在她旁边,场面上不至于太难看。陈顾返挑着眼角,在自己母亲面前半弯下腰,双手撑住太师椅的边缘,一点点凑到老人家耳边,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陈老太太只无奈了一瞬,就拍拍小儿子的肩膀。自家儿子忙于学业跟家里交代的酒庄,已经七八年没一起团聚过了。

  回来的少,实在太少。她笑得宠爱,对老伴给他约来的姑娘态度也淡了些。

  临开餐,又有人推门,一个挺拔的身影,带着一个女人跟女孩。

  “爸,抱歉,我们来的稍微晚了些。”他中规中矩地走到沈老先生面前。而老人家却有些不爱搭理的样子,只用鼻音“嗯”了一声,就示意可以开餐了。

  自从这个人跟前妻离婚,就把沈与尔带到青岛,老人家天天日思夜想。当得知这个家伙在现妻的压力下,竟然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到寄宿学校,不管不问,一学期回家一次,一呆就是5年。他怒了,勃然大怒,连夜赶去把最宝贝的孙女接回家,一点点把她带大。

  沈与尔的童年记忆里,只有爷爷,和看着自己长大的陈家长辈。

  直到现在老人家的怒意也没有消去半点。除了年三十,他再不让这个大儿子踏进沈家家门。

  餐后3个老人家拖住几个小辈玩起牌九,更小的孩子只能去找自己的乐趣。赵约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哎,想女朋友。”

  沈双翼倒是被嘱咐过收敛一些,除了偶尔撒个娇,也还算乖巧地跟在沈与尔身后。不知怎么她就看到了搭着双腿半靠在沙发里的陈顾返,微阖着双眼,手里的小折刀一下一下的甩着。

  被小公主看上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她突然就跑过去,甜甜地叫:“小陈叔叔。”

  陈顾返情绪不怎么高地蹙了下眉头,眯着眼睛看过去,问:“有事?”

  “我想要你手里的折刀。”她说的直截了当,眼里满是期待。

  他继续微阖上眼睛,默不作声,连动作都没有变过。约莫几秒钟,才好不容易找到点耐心,懒洋洋地笑:“小朋友不要碰这些东西。”

  沈双翼惊讶到嘴巴张成“o”型,从小到大要什么父母就给弄到什么,毫无例外。想着,她的脸就垮下来,自己都笑的这么甜了,怎么还可以拒绝。

  她提声大喊:“沈与尔就可以有,我也要。”

  带着哭腔的声音惊动了正在牌九桌旁的几位老人跟长辈。

  第11章 别惹他

  沈再川有点急了,知道这个女儿已经戳到了自家老爷子的底线。他最不喜欢娇生惯养的孩子,你可以宠,但不能娇惯到让她放纵。

  从牌桌边看过去,老爷子果然神情淡漠起来,骨牌握在手心,慢慢用拇指摩擦着牌面,眼睛里是那种精明到有些狠的目光。

  这个老人发起火来最是冷静,从那个年代历练过来的人,只一眼就让人有些心颤。

  “沈老头,继续。”陈顾返的母亲将两张骨牌叠到一起,动作雍容,“小孩子的规矩让再川去教。”

  第一次机会。

  他把视线收回来专注牌面,两张骨牌在手底下翻了个面,陈家大女儿就笑了:“老先生,您这是要给小尔赢多少红包?”

  陈老先生也将筹码推过去,谦和而温淡:“忘了他是做什么的?”

  沈双翼被父亲揽到身前看管,在家怎样翻天都好,这里不行。她被刚才老人的目光扫过,表情还有点木然,声音不自觉就弱下来:“我就是想要……”

  “沈双翼。”沈再川压低声音呵斥她。

  “不就一把折刀么!双翼,妈妈给你买。”这个人特别不屑的语调,还动手扯开了丈夫禁锢住女儿的手。

  沈双翼好像又有了底气,听着就要去抢。

  陈顾返偏了偏头避开她的碰触,折刀转了个圈握在手心,最后一点耐心也被用掉。

  “想要?”他笑着重复,眼睛却有点淡漠地看过去。得到她确认的点头,他一个漂亮的抬手就把折刀丢了出去。

  谁都来不及反应,整个刀片全部扎进不远处红漆的木头柱子,只能看见镂空的刀柄。

  沈双翼尖叫一声蹲在地上,陈顾返收起交叉着叠在一起的双腿,俯身,就用这张无害到老幼通吃的脸对着她,问:“吓到了吗?去拔/出来就归你。”

  小女孩真的不敢了,求助地攥紧母亲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