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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2)


  她这两日恼他,怕他。可他终究是她兄长,她不可能在他替她作战的时候,想着悄悄溜走啊。她微微有些恼怒,皇兄就是这般猜她的?但很快她的怒气又化成了茫然。

  也不怪他会这么想,她今天确实想过要逃走来着,只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没有合适的机会。而且她不可能在他有危险时逃走。

  听她说自己没想那么多,秦珣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眸中漾起极淡的笑意。他就知道瑶瑶口硬心软,还是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的,她所谓的抵触畏惧,大概只是缘于一时的不适应。

  秦珣肃了面容,极其严肃:“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管我,自己先走。”没听到瑶瑶的回复,他又咳了一声:“记住没?”

  “嗯。”秦珩应着,“不,我能帮点忙的,像今天这样。”

  “不要胡闹。”秦珣轻斥,但唇角却勾起了细小的弧度。他的瑶瑶,放不下他的。

  回到晋王府,已经是后半夜了。秦珩浑身酸痛无力,教人备了热水,暂且沐浴休息。秦珣则命人治疗那个胖太监,并试图审问,查找真相。

  他心里也有几个怀疑的人选,父皇、母后、陶家、皇兄。

  瑶瑶回京三个多月,也真没得罪几个人。想要她性命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疑心是父皇下的手,因为瑶瑶的相貌,父皇想到了珍妃,所以才会痛下杀手。但是审问之际却发现,如阿武所猜的那般,胖太监不是真正的太监。

  秦珣审问了半宿,没问出结果,干脆交给黑风骑的几个人负责。黑风骑中有个叫金宏的,刑讯方面颇有些手段。他向秦珣保证,不出三日,就会问出真相。

  秦珣点了点头,在军营里时,他见识过此人手段,对他还比较放心。

  次日,秦珣沐浴更衣后,直接进宫,向父皇解释昨日缺席一事,恰好陶皇后也在。他容色憔悴:“昨日儿臣原本已经在路上了,因为有急事,不得不先去处理,误了家宴,儿臣之过。”

  皇帝昨夜已经知道秦珣有事才耽误家宴了,却不知究竟是何事:“到底是什么事?急成这个样子?”

  他的脸色比秦珣的脸色更难看,有些蜡黄,没什么血色。

  陶皇后亦在一旁道:“中秋家宴,连你皇祖母都在,就少你一个。到底是什么事?”

  “是瑶瑶出事了。”秦珣看了帝后一眼,“昨日有人假冒宫里的太监,将她带到城外意图杀害……”

  陶皇后神色微变:“啊,然后呢?”

  秦珣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担忧的神色来:“那个假太监被抓了,但是瑶瑶也受了重伤,生死不定。”

  “……啊。”陶皇后“阿弥陀佛”一声,断然道:“肯定是假的,昨日中秋,不宜见血,皇上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旨意?”

  皇帝冷哼一声:“一个女人,死就死吧,朕当是什么大事。”

  长的像苏氏的女人,合该没什么好下场。

  秦珣眼睑微垂,并未接话。他心头有一丝异样,他只说宫里的太监,可没说是假传父皇旨意啊。

  他悄悄看了一眼陶皇后。皇后娘娘端庄大方,正自低头饮茶。

  秦珣告退离去时,仍反复回味着陶皇后的那句话,心中疑虑丛生。

  在宫门口,他看见了一辆眼生的马车。他随口问道:“这是谁家的车?怎么不见徽记?”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答道:“回王爷,这是定方伯家的马车。”回答完这句话后,他又续了一句:“昨日定方伯的夫人才进宫过,所以小人记得特别清楚。”

  秦珣点头,定方伯家有什么要事,天天往宫里跑么?

  回去后,秦珣问了金宏等人,得知那个假太监扛不住晕了。

  金宏抹了一把汗:“王爷,是个有骨气的,就是不肯开口。不过王爷放心,这世上还没有金宏撬不开的嘴。”

  秦珣点头:“有劳你了。”

  他又看看那个假太监,待了一小会儿才起身离去。

  他照例去看瑶瑶。她在房内,低着头绣着什么。

  秦珣定眼看去,竟是一个荷包。他心下一喜,她是在给他绣荷包,是不是已经在慢慢接受了?他挑了挑眉,走了过去。

  “瑶瑶……”

  “啊?”秦珩看了他一眼,也未起身,“怎么了?”

  见她不拘礼,秦珣心情更佳,他在一旁坐了:“怎么不好生歇着?这种事可以慢慢来,不急在一时。”

  秦珩“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未停。

  “我打算给你身边再添一个丫鬟,会功夫的,可以保护你……”

  秦珩动作微顿:“嗯,谢谢哥哥了。”她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哥哥帮我递一下剪刀。”

  “好。”秦珣欣然应着,果见他面前针线筐里露出乌铁的一角。他伸手去拿,然而刚一碰到,就缩回手,抽了口冷气。

  秦珩循声看去,见他右手食指中指均被刺破,有鲜血流出。修长的手指上,鲜红的血格外刺目。

  电光石火间,她心头仿似有道光亮闪过,一个念头悄然而生。她丢下荷包,快速走了过去:“别动。”

  秦珣不解其意,很听话,真的一动不动,含笑看着她。

  秦珩深吸口气,捉了他的右手,将他的食指含在口中吮吸。

  食指乍然被温热的小嘴所包裹,秦珣身体一震,黑眸沉沉盯着她。

  少女低着头,露出干净的侧颜和美好的脖颈,睫羽轻颤,鼻梁高耸。她认真吮吸着他的伤口,仿佛那是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情。

  秦珩低头吮吸了一会儿,他食指的伤口已经再无血液渗出。

  她伸手拿了桌上一个干净的瓷杯,将口中的血吐入杯中,放到一边,才又去拿他另一根手指。

  她刚低了头,下巴就被人强势抬起。秦珩心里一惊,怔怔地看着他:“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