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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室内一时无声。

  到后头,还是王珂开了口,带着无尽的疲惫朝外说道,“呈进来罢。”

  四惠与六顺对了个眼,还是把护身符呈进了里头,轻轻开了口,“六姑娘。”

  王珂轻轻嗯了一声。

  她看着四惠手中那个护身符,想起盛宁十九年,晏琛离京时,她放下不下,特地去求了这一道护身符——

  只是,她原以为,他是怕她落了面子,才没当面拒绝的。

  她原以为,他早就丢了的...

  可如今,它好端端的在她眼前,却让她心生了几许道不清,也说不明的怯意来。

  王珂伸了手,青葱般的手指根悬在半空上...

  那个人说,他宝贝似的宝贝了好些年。

  怎么会?

  他心中的宝贝,一直都是那个明艳的姑娘。

  他又怎么会,宝贝她的东西?

  可她终归是什么也没说,亦什么都说不出口来——她伸手握住了那个轻飘飘的护身符,紧紧握进了手心里。

  王珂站起身,未看两人,只开了口说道,“与表姐说一声,今日叨扰她了。改日我再来...”

  她这话说完便往外走去,许是方才坐的久了,这会腿便有几分酸,未走下几步竟酸乏的要摔倒似得...两个丫头见状,忙上前几步,是要扶住她,却被王珂避开了。

  她忍着那股子酸乏,站直了身子,而后是与两人摇了摇头,道下一句“无妨”...

  王珂的面上很是平静,她只身一人,一步未留,往外走去。

  赵妧那头收到消息的时候。

  王珂已坐上了回去的马车,她的手心仍紧紧握着那道护身符,回程一路,最后也不过化为一声叹息。

  ———

  九月中旬。

  晏琛的灵柩终归还是被送进了汴京城内。

  王珂坐在马车里,她伸手打了半边车帘往外看去。

  打首披麻的是晏家的管家,福伯...而在他后头的,除去晏家的奴仆之外。

  再往后,便是晏琛部下将士。

  他们未哭,无泪...静默的行走在这汴京城内。

  却独独是这一股子静默,让人愈发觉着沉痛、悲哀。

  王珂的手紧紧握着车帘,那扶灵的一队人已走的越来越远了...而她却只能坐在马车里,看着那远去的身影。

  她的脑中滑过许多事,新婚夜的晏琛,练剑的晏琛,穿着戎装的晏琛,还有最后梧桐树下的晏琛...

  一桩一件,清晰的恍若是在昨天一般。

  路上行人却是在说这一桩事,左右离不开可怜二字。

  大多是说下一句,“可惜了那晏家一门忠烈,最后却连个血脉也没能留下来。若是那晏将军未能与王家那位和离,如今至少也能留下个子嗣...如今那偌大一家,却连个正经主子也没有。”

  而后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王珂的眼滑过那再也瞧不见的身影,终归是松了手落下车帘。

  良久,她靠着车厢,开了口,“去长公主府。”

  ———

  长公主府。

  王珂与赵妧对坐,谁也没说话。

  是丫头上茶的声音,破了这一方静寂地...王珂看着那尚还冒着热气的茶,与赵妧说下一句,“今日,表姐陪阿珂饮酒吧。”

  赵妧是有几分怔楞,而后她看着王珂的模样,才轻轻开了口,“前尘往事不回头,阿珂也爱饮酒了?”

  王珂轻轻笑了下,“仍旧不善饮,却也想喝一杯。”

  赵妧便也不再说话,她让人去了茶盏,换上一壶不甚浓烈的酒来...待酒来,她自斟两盏,一盏递给王珂,一盏交予自己,“江南桂花酿,不浓,你初次喝来,正好。”

  王珂接过,谢人一声。

  而后,她看着手中一盏酒,靠近了唇边抿了一口——

  桂花酿不烈,可对初次饮酒的王珂来说,却也有几分辣了。

  可她却还是喝了,一口又一口,像是喝茶一般,慢慢饮着...待喝完一小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