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理听得奇怪，只好确认了一遍：“是吗，狼崽？”

  沈乔觑了一眼陆哲，两人无声用眼神交锋半晌，就在陆哲准备抬手来捂他嘴的时候，沈乔先一步拉下他的手腕，回答道：“不是，我有私事，很重要的那种。”

  周经理想到他们俩那迷雾一样的家庭背景，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点头道：“行吧，反正明天没有约练习赛，你们其他人有事的也最好这两天解决掉，后天开始方教练都替你们约了练习赛的。”

  其余人倒是没什么，闭麦了两秒反省完下次还敢的老蜗又开始搞事了：“好奇一下，狼爹你还有什么私事能比我们陆队重要？”

  沈乔才不配合他搞事，只提不起劲儿似的敷衍他：“你猜？”

  陆哲则是笑着问了一句：“老蜗，要不要我明天就给你单独做一份你的个人加训内容？”

  老蜗秒怂：“爸爸，再爱我一次。”

  ……

  “各位评审老师上午好，我是2015级工商管理学院的陆哲……”

  狭小的会议室里，沈乔鲜少听过的正经声音从里面传出，他站在安静的走廊上，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灯管，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楼道窗户。

  很奇怪，明明他也是曾经在学校待过的人，虽然没有在这个地方念过书，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缕拘谨。

  这个词原本应该离他非常远。

  可他就是没来由的紧张，仿佛现在站在那里面跟一堆不认识的老师做毕业论文答辩的人是他一样，虽然他连陆哲念出来的那长串题目到底是什么都没听懂。

  沈乔一紧张就想抽烟，指尖碾了半天，却连烟盒都没有掏出来。

  他甚至都不敢在走廊里转悠，就怕被那些不认识的老师逮住问自己身份，于是最终，他像是一只误闯了人类底盘的小野猫一样，垫着脚步，悄无声息地顺着楼梯，一路走到了一楼大厅外面。

  直到重新闻到外面的空气，他那紧张感才褪去不少。

  陆哲在的学院并不小，而且这会儿因为到了暑假末，所以有提前回来想学习的学生，也有留在学校里根本没走的一些偶尔路过。

  沈乔又一次因为他出色的相貌吸引了诸多的目光。

  从来坦然的他，在这个地方都被看得又一次局促了起来，烟也不敢摸，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还好来了通电话将他从这煎熬的境地里解救出来。

  他举着电话，往外走了两步，看着这栋楼的名字，回答电话那头的人。

  ……

  听完评审老师打的分数，陆哲缓缓松了一口气，按照惯例感谢各位老师，提出请他们吃午餐的请求，不过老师们中午还有别的事情，所以午餐并没有约成，不过他们还是对陆哲送上了祝福。

  “知道你以后不靠我们这行吃饭，不过，我也希望你不要因为站的太高就迷失了自己。”

  “电竞也挺好的，每一行做到了顶尖就是精英，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已经做到了我在你这个年纪做不到的成就。”

  “我看了一下你们年轻人的网络，哇有的戾气太重，乌烟瘴气的，输了比赛被骂的那叫一个惨，听我说，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跟自己过得去，只要无愧于心，让他们说去吧。”

  陆哲微笑着听每一个老师送给他的话，并且认真地与每一位老师道谢，感谢他们的教诲，等到办完自己的毕业手续，领完必要的文件，已经快过了一个小时了。

  他走出了辅导员的办公室，这一路都没看见沈乔，不由有些纳闷：

  昨天这人不是说要请假的吗？

  结果请假真不是因为自己？

  陆哲心中有酸意冒出，脸上的笑都没了，一路朝学院往外走，刚迈出一步，听见旁边传来一句：“顺利吗？”

  他愣了一下，阴天瞬间就晴朗了，笑眯眯地停下脚步，转头去看旁边的人：“当然。”

  结果一转头——

  沈乔就往他的方向递了一大捧花。

  “喏。”他说：“恭喜你毕业。”

  陆哲看着那花，忽而笑了出来：“这是哪个小粉丝送你的啊？”毕竟他很难把沈乔和买花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沈乔安静了两秒，慢吞吞地看着他说：“难道……庆祝毕业不是送花吗？”

  陆哲登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改口：“当然应该送花，唔，我只是没想到，我还能有这待遇。”

  沈乔笑了一下，露出个十分灿烂又得意的笑容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