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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2 / 2)


  她同章首辅到底不是真的恩爱夫妻,而且也不可能是。

  难道让她解释,她同他本就是朝露之缘?

  这一点,难道章纪堂不知道?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以平日里对待金主的态度说话。

  “您不要这样激动,我也只是照着契约办事,况您也反复说了多次,让我不要有旁的心思,您若是想要孩儿,日后正经娶个贵女便是... ...”

  章纪堂笑了。

  他的心头像是被天雷劈过无数遍,痛得令人发慌,可他就是笑了。

  他以为的琴瑟和鸣,他以为的两情相悦,他以为的美满幸福,原来都是一场戏。

  而这场戏,不正是他自己亲手搭起台子,亲自寻了她这一戏搭,亲自演起来的吗?

  可笑他竟然当了真。

  他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他直接眼前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直直往他心口上戳着刀。

  一刀一刀,血淋淋地吓人,她还犹自不觉。

  她无情的美丽容颜,没有一丝愧疚的情绪,甚至还有些许急躁与不耐。

  她继续说着,“... ...如今京中暂时没什么是非,我想离开... ...”

  她话没说完,就被章纪堂冷声打断了。

  “不行!”

  她抬起头来警察地看着她,黛眉皱了起来,仿佛再看一个令她不喜的人。

  “为何不行?”

  章纪堂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行,他只听到那字眼,便说了否。

  哪怕他知道没有心的人,早晚是留不住的,可莫名他就不肯放手。

  外面的风吹不进闷热的室内,只在窗棂上打着转,离开了。

  章纪堂一颗心酸胀的厉害,他也想有有一丝丝的清凉风,给他痛到不行的心一点点慰藉。

  可他期盼的风也同外面那吹不进来的风一样。

  他只能继续痛着。

  他看着她,看着她那水亮的眼眸中似有冰凌一般,在等着他给一个不准离开的理由。

  可真实的理由他说不出口。

  “契约上白纸黑字,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如今半年未到,事态未平,你必须是我章纪堂的妻,”他说着,心下发狠,在她冰冷的神情中攥紧了手,“必须不能离开我一时一刻!”

  外面的清风始终没有吹进来,但房中浓郁到令人不适的香气充斥了他的胸腔。

  他胸膛有什么抖动着。

  他看着她失望地摇了摇头。

  她这般,章纪堂更是万般心绪缠绕心间,生生要将他勒到窒息。

  虽然契约由他而起,可她也是点头按了手印的。

  她凭什么一言不合就走人?

  她在他心上拨开了最柔软的地方,眼下往里面捅了两刀,她说走就走?

  她以为他是什么人。

  他看着她缓缓地闭起来眼睛,又在下一息睁开了来。

  那一瞬,仿佛有冰刀霜剑从她眼中射出,那是再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

  “好吧。”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要离去。

  那转身要走的样子,更如万箭齐发般令人忍不住惶恐。

  章纪堂一下攥住了她的手臂。

  她回头看过来。

  “您还有什么吩咐?”

  在这样暗含讽刺的言语里,章纪堂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

  他又笑了,垂眸看她。

  “没有了,你只要做好你妻子的本分即可。”

  她沉默半晌,“好。”

  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沈如是出了门去。

  室内空无一人,分明还是平日的摆设,平日的熏香,平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