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冬天，没有鱼。”

  温以辰指了指小溪对面用竹篱笆围成的圈，“是那里吗？”

  “嗯。”顾笙点头。

  “你和贤贤别过去了，在这边等。”温以辰道。

  顾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你到底，行不行？”

  “捉鸭子，很难？”

  “对我来说不难，但是对你这种可能活鸭子都没见过的人，有点难。”

  温以辰笑了笑，“你太小看我了。”

  顾笙抬了抬下巴，示意那边的鸭圈，“你去试试，看我是不是小看你了。”

  “嗯。”穿着雨靴的温以辰下了水，踩着小溪底下的石头过了去。

  顾仲贤为他加油，“daddy加油！”

  温以辰过了小溪，站在鸭圈外往里面看了看，大概九个方的占地，有十五六只鸭子，大小差不多，随便捉一只都行。

  站在鸭圈外面研究了一下，温以辰找到了鸭圈的栅栏门，进了鸭圈，以防鸭子跑出去，顺带把栅栏门带上。

  他一进去，警惕性高的鸭子便呼啦啦往另外一边聚拢，温以辰快速靠近，正要弯腰捉，鸭子便摇着屁股扇着翅膀往两边跑。

  温以辰回头，动作极快地想要往鸭子多的地方随意抓一只，没想到刚碰到一点尾巴，鸭子就跑了。

  来来回回这么几转，愣是一只鸭子也没抓住。

  鸭圈里很脏，他的雨靴已经被沾上了不少鸭粪。

  顾笙在河对面喊：“动作慢点，别追着到处跑。”

  按照顾笙的方法，温以辰慢慢靠近鸭群，他发现，只要他动作不快，鸭子也不会惊慌，只会慢慢往一边移，他抓住时机，动如脱兔，抓住了一只鸭子，拎着它一只翅膀，鸭子还不断挣扎，嘎嘎嘎地发出叫声。

  这鸭子至少有三公斤，翅膀扑腾起来力度不小，温以辰紧紧抓住他的翅膀，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它另一边翅膀，两只翅膀合起来拎在手上出了鸭圈。

  顾仲贤在对岸喝彩，“daddy好棒棒！”

  顾笙倒觉得用了十分钟捉一只鸭子一点也不值得称赞，看着拎着鸭子蹚水走来的温以辰，她示意了一下在欢呼的顾仲贤，说：“你看，你儿子多给你面子。”

  温以辰看着儿子笑了笑，“贤贤，来，我们回家，晚上给你吃鸭腿。”

  顾仲贤说：“我还要吃鸡翅膀。”

  顾笙纠正，“这是鸭翅膀。”

  回到家，顾志豪和温以辰一块把鸭子杀了，刘娇彩烧好了热水，往鸭子身上一泼，鸭毛就很容易拔下来。

  顾志豪负责准备晚饭，刘娇彩负责摘菜备食材，拔鸭毛的工作落在了温以辰和顾笙身上。温以辰和顾笙各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盆子旁边，一人一边慢慢拔着鸭毛，顾仲贤也蹲在两个大人旁边，很认真地看着。

  把容易拔的毛拔了后，盆子里的水已经冷了，剩下的毛是细密的黑色毛，黑色毛没长出来，比较难拔，拔起来费时间。

  冬天温度低，水冷了之后，连带手也冷的发紫。

  温以辰对顾笙说：“剩下的我来，你带着贤贤在一边。”

  “这鸭毛很密，要一根一根□□，你自己一个人，一个小时都不一定拔的完。”

  温以辰包裹住她冷的有点发紫的手，“我加快点速度，你快去用热水暖暖手。”

  顾笙抬头看他，“我又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这一点点苦我还是吃得的。”

  “但是，你都嫁给我了，我怎么能还让你继续吃苦。”

  顾笙耳朵根子通红，不知是冷的，还是因为他这句话。温以辰把她的双手捧在手心，哈了哈气，“快带着贤贤进屋去暖一暖。”

  “嗯。”顾笙起身，对旁边蹲着的顾仲贤说：“贤贤，来，我们进屋去了。”

  顾仲贤跟着顾笙进了屋，温以辰继续仔细拔着鸭毛。

  过了一会儿，顾笙端着一盆热水出来，站在他面前，“你把冷水倒掉，我再倒点热水进去。”

  温以辰扫了一眼她手上冒着热气的水，一手提起鸭子一手抬起盆子，把水倒进排水沟。顾笙把热水倒了进去，这样就不冷了。

  大门外有人敲门，顾笙放下盆子敲门，是韩欧和祁北两个人，他们两先把礼带了过来，两老人家待会吃饭才过来。

  顾仲贤看到了韩欧，跑着过去，“爸爸！”

  对于顾仲贤喊韩欧爸爸，温以辰并不介意，他还小，让他一时半会明白他们大人的关系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等他长大，自然会明白的。

  韩欧弯腰抱起圆滚滚的他，“哟，怎么裹成熊了？”

  “daddy说很冷很冷，要穿很多衣服，我就像熊了。”

  “哈哈。”祁北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你不是像熊，你就是熊孩子。”

  “才不是呢。”顾仲贤说完就往韩欧怀里钻。

  韩欧抱着顾仲贤走到温以辰旁边，看着他一点一点仔细地拔着黑色的鸭毛，“这些毛不用拔那么干净，反正都是蛋白质，吃了就当补充营养。”

  温以辰抬头看了看他，“不会影响口感？”

  “那倒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