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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及格的白马骑士(2 / 2)


「那位德伊鲁?巴雷特大人所隐居的村子,就在帕物扎领地的边境。」不晓得他对那位德伊鲁?巴雷特骑士有什么特殊情感,雷欧提及他的名字时还特别加重语气。「所以我想去请教他有关骑士精神跟入团经验这些事。」



相较於少年充满希望与憧憬的激昂话语,夏侬的声音依旧无精打采。



「总之,就是要他教你如何走後门加入琥珀骑士。」



雷欧听了这句话也不禁皱眉。



「用这么扭曲的角度看待事情,我可不太苟同。」



「就是说嘛。」帕希菲卡一副机不可失的模样大表赞同。「根本就是扭曲再扭曲,足足转了三圈半,东绕西绕的,真受不了耶。」



「你这个『螺旋梯性格小丫头』还好意思说我!」



「什么嘛?螺旋梯可是超省空间的设计耶。」



「你在胡说些什么!」



一脸困惑的雷欧插嘴询问争论不休的两兄妹。「那个我可以继续说吗?」



「啊,可以可以。」



「呃巴雷特大人是个文武双全、品行优良的君子明明前途一片大好,却在十五年前突然引退,一个人躲到乡下去了。有人说当年就是他负责封印刚出生的公主那个『废弃公主』。」



帕希菲卡脸色大变,但雷欧并未特别留意,继续说道:



「结果遭到废弃公主的诅咒,因此搞坏身体。」



「诅诅咒?」



帕希菲卡冷不防反问,她身後的夏侬也站了起来。



「传闻是那样说的,可是基本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废弃公主也有人说是佛尔西斯王子诞生後,继承顺位下滑的布雷登公爵为了打击王室权威,故意散布这些流言怎么了?」



雷欧侧头询问不知从何时开始一起盯著自己的卡苏鲁三兄妹。



帕希菲卡慌慌张张地挥手笑道:「没、没什么啦,啊哈、啊哈哈哈哈。」



**********



废弃公主。



其存在被王国从所有官方纪录里消除(据说是如此),一个无名公主的超短故事。



大约在十六年前,玛乌杰鲁教的圣地──葛林德大教堂所下达的第五一一一回神谕。堪称绝对命中率的那个神谕,牺牲了五名神官的性命,断言尚未出生的一名女婴乃是「毁灭世界的剧毒」。



经过种种曲折,那名女婴──莱邦国王妃爱尔梅雅所生的龙凤胎之一,被笃信神谕的人们秘密屠杀,结束了极其短暂的生命。



──至少传闻是这么说的。



可是没有任何官方纪录,知道当时内幕的人们,其中半数业已长眠地底,另一半也噤若寒蝉。毫无根据的传闻不断细分为无数不负责任的流言,最後随风而逝一切本应如此。



然而──



当一名男子在远离王都的地方都市麻努林遇刺後,那个封印的故事又重新启动。



从该名男子的遗腹子──双胞胎姊弟,为了保护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舍弃故乡与自己的一切,开始浪迹天涯的那天开始



**********



他已有接受惩罚的觉悟。



一次失败还可以容忍,因为无法预测的事情经常发生。



可是对特务战技兵而言,两次失败是不能容许的事。绝对的任务执行能力才是「执拗之矢」(ObstinateArrow)士兵们的存在价值。



然而──



「有什么好事吗?」



对方这么一问,克里斯才发现自己居然心情愉快。



「啊没有」他支吾其词。



他目前在王都里的一座军事基地,执拗之矢的司令中心兼宿舍──通称「科维巴」里的一个房间。



执拗之矢在名义上隶属於军方的部队,但特务战技兵以及相关设施都与一般军队严加区分。从它的成立过程到指挥系统、阶级制度、装备,甚至是薪资,就各种意义来说,都是跟正规军不同的集团。



事实上,科维巴原本是柏拉赫男爵的别墅,外观也与其他军事基地大相迳庭。



克里斯跟上司目前身处的房间,以前是一间会客室。



贵族们过去曾经在此喝茶谈笑。家具陈设仍与当时相同,但如今这里已然成为战士们拜领残酷命令的场所。



「这次看在史达姆少校为你说情的分上,只有罚你禁足。」克里斯的上司隔著厚重的?木大桌对他说道:「但你接连两次任务失败仍是不争的事实。」



微露老态的中年妇人。



黑发高高盘起的发型,挂在鼻梁上的名贵视力辅助用具──老花眼镜格外显眼。说夸张倒也很夸张的打扮,但那种不令人生厌的沉稳与气质,果然不愧是「男爵夫人」。



柔和的灰色眼睛一味绽放恬静光芒,凝视著克里斯。



如果说她正是王国最强的第四暨第五特务部队的统筹人物──艾伊丽丝?柏拉赫,或许大部分的人在一时之间都无法相信。



事实上,「绯红之剑」(CrimsonSword)与「执拗之矢」是她丈夫柏拉赫男爵所创设的部队,原本带有浓厚的私家军色彩。因此,在男爵暴毙後,就由妻子艾伊丽丝继承统领地位。



刚开始有许多人质疑她的管理能力,主张应该将两支部队强制并入正规军麾下。相较於以冷酷无情著称的男爵,男爵夫人则是温和的代名词,大家都不认为她有能力领导刚成立不久的特殊部队。



但出乎众人的意料,她顺利掌控两支部队,现在再也没有人怀疑她的管理能力。不,何止如此,她贵为王国军的幕後主导,对军方与王室具有极大的影响力。



不能被那张温和的笑容所欺骗。



笑容背後隐藏著冷酷的司令官脸孔,必要时可以面不改色地下达大屠杀命令。



「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以後拜托你要加倍努力达成任务喔。」



那副口吻完全不像上司在斥责失败的下属,倒像祖母在责备调皮的孙子,但克里斯却面露异色,垂下头去。



「是。」



彷佛他的脖子跟头颅间只连著一层皮。最坏的情况,被逐出部队都不稀奇。



而且对特务战技兵来说,那就形同被宣判死刑。



在他们懂事以前,战斗技术优劣决定个人价值的观念就已深植心中,如今要再重新改变想法、性格,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更何况他们没有可以信赖的亲人与知己,基本上就不可能融入价值观截然不同的一般社会。如果将他们赶出部队,他们也只能走上绝路。



克里斯也曾听过遭到除名的同事,离开这个房间的一个月後就上吊自杀。甚至还有些自暴自弃的人到处胡闹,惨遭数天前的队友「处分」。



就某种意义而言,被一味训练成强者的他们也是非常脆弱的存在。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尽管克里斯知道自己可能被开除,此刻内心却没有半分动摇。



不,他甚至──



「我的话就说到这啊,对了对了,克里斯多福?阿玛莱特,你等一下。」男爵夫人唤住行完礼正准备告退的克里斯,从桌子里取出一封信。「有人寄信给你。」



没有任何特殊的普通民用信函。军方传递命令的通知书、利用魔导士的心电感应魔法「警角笛」(Gjallarhorn)自动记录的紧急通知等等,一般会放入专用信封交给当事人。



「信?」克里斯一脸讶异。



谁会写信给几乎与一般社会脱节的他?



仔细一看,收件人是克里斯,住址则是王都军司令部。对方大概不晓得克里斯的住址,没想到竟能送到他手里。



男爵夫人翻过信封,让他看背面写的字。



代笔人:米雪儿?鲍兰德。



寄件人:薇妮雅?切斯特。



乡下地方有许多人虽然能够阅读,但是不会写字,因此请人代笔是很普遍的事。



「!」



「克里斯多福竟然会收到女生的信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动万分。」



男爵夫人从口袋轻轻取出蕾丝手帕,装模作样放到眼角。



克里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男爵夫人做出这种动作时,多半有什么不良企图。



「因为太感动了」



克里斯的上司从桌子抽屉里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张贴在传阅板上的纸。



「还特别写了传阅板,在部队里传阅呢。」



「男男爵夫人?」



「惊爆!克里斯多福大谈姊弟恋?」



诸如此类,不但用粗体红字书写,还划上强调用的曲线。



难怪他今天来科维巴报到时,许多队友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克里斯当时还以为那只是单纯在嘲笑他任务失败



「男爵夫人!」



上司无视克里斯的哀号,接著又取出一叠像是报告书的纸札。



「薇妮雅?切斯特,十七岁,只有祖母一位亲人。小旅馆『大熊亭』的实质经营者,可能与废弃公主一行人有所来往,但详细情形不得而知。」



男爵夫人唱歌般地朗诵那个调查结果那想必是从「漆黑之鹰」(BlackHawk)的报告书中节录出来的内容。



「嗯,不过是封对你的救命之恩表达谢意的普通信件。」男爵夫人漫不在乎地说。



不仅是执拗之矢,寄给军方特务部队成员的邮件与其他交友情况,都受到第三级的监视管理,毕竟他们的工作大多牵涉到机密事项,因此男爵夫人事先阅读信件内容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谢意?啊啊,那个时候」



虽然只有一次薇妮雅遭受肉块触手袭击时,克里斯的确挥动武器保护她。应该就是指那件事。她还真是个中规中矩的女生。



「可是,我看见了隐藏在文章背後的少女心。」



「您还看得真清楚。」



男爵夫人对有些傻眼的克里斯露出略微厚脸皮的笑容。



「可别小看贵族的妻子喔,克里斯。对於官邸里闲得发慌的贵妇而言,别人的恋爱八卦就是最佳娱乐。」



「贵妇是指谁?」



男爵夫人是否像普通贵妇那般空闲,的确是一大问题。



「莫非你想利用禁足期间溜到塔尔斯镇?」



「我、我才没有这么想。」



结巴或许是他稍微迟疑了一下的关系。克里斯慌慌张张地接过男爵夫人手里的信,速迅收进怀里。



「嗯,这件事先不管。」男爵夫人笑盈盈地看著手忙脚乱的特务战技兵,换了一个话题。「很抱歉,我不能让你去塔尔斯镇。虽然你现在被排除在正规任务之外,但是我有其他工作给你。不过,那只是我私人的请求。」



克里斯神情一肃,因为他体悟到比起禁足等等,现在才是正题。



执拗之矢的任务多半不能公诸於世,但那些活动都属於官方任务,内容也会以报告书加以记录、保存。当然都是禁止携出的非公开资料不过只要具有一定地位,完成规定手续後,即使是部队以外的人也可以阅读该纪录。



但若是「私人的请求」,情况就未必相同。



男爵夫人的意思是,要分派甚至没有留下非公开纪录的高机密性任务给他。



然而克里斯马上点头表示同意。



「我知道了请您说明内容。」



**********



规律的鼾声传来。



夕阳西沉,连自己的双脚都看不见的夏侬一行人决定露宿。幸好他们已经离开山路,便将马车停在主要干道旁的河岸,迅速吃过晚餐。接下来,他们抽签决定负责驱逐野兽、驱逐山贼强盗,以及添加柴薪的守夜顺序,但



「睡得还真香啊。」



低头俯看在营火旁沉沉睡去的雷欧,刚刚小睡起床的夏侬嘟囔。帕希菲卡则在马车里休息。



「真是的,还说什么『包在我身上』。」



「嗯,他也累坏了吧。」



拉蔻儿轻轻苦笑道,她跟雷欧负责第一轮的守夜。



拉蔻儿从营火里拉出一根铁串,烤得恰到好处的玉蜀黍香味四溢。



「宵夜差不多可以吃罗。」



「嗯。」



夏侬接过她递来的玉蜀黍,在营火前坐下。



「夏侬关於他说的那个琥珀骑士的前副团长──」



「德伊鲁?巴雷特吗?我也只听过名字而已。」



「对,就是那个人。我们也跟他一起去见见对方吧?」



「你在想什么?」夏侬皱眉看著双胞胎姊姊。「虽然不知道老爸他们用什么方法抢来的不过官方上他可是杀死帕希菲卡的人喔,要是带帕希菲卡到那种人的地方去」



尽管帕希菲卡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但夏侬跟拉蔻儿都知道她对自己背负的命运感到非常苦恼。



被「圣葛林德神谕」断言会为世界带来灾厄的废弃公主,只要自己活著就会为人类带来灾难──那种不吉利的想像不断侵蚀著十五岁少女的心灵。



「我也明白你的担忧可是对十五年前的事,我们只知道流言和父亲遗书里所写的内容。继续逃亡也是一种方法,但如果可以直接询问知道当时情况的人,或许能够发现解决办法呢。」



「」



夏侬的视线转向自己手畔。



帕希菲卡背负著废弃公主这个世人忌讳的名字,对一介少女来说太过沉重的这个命运,他决定与她一起承担,因此才选择逃到天涯海角。



然而仔细一想,他从未想过该如何努力消除废弃公主这个标签。不,不断与袭击她的刺客交手的过程中,或许他也开始觉得自己保护的不是妹妹,而是废弃公主。



那么一来自己跟认定她就是废弃公主的那群家伙又有什么不同?



「是吗?或许吧。」夏侬自言自语蓦地握刀站起。



彷佛想要透视夜风,夏侬眯起黑眼眺望半空。他回头望向跟著起身的拉蔻儿说道:



「叫他们俩起来,白天那群家伙又来找死了。」



**********



罗普士看著问题青年,脸上浮现冷笑。达克他们怕成那副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可怕人物,不过是个身材略高的俊男吧?



「喂,站在那里的小子!」飘然而立的青年──夏侬似乎没有拔刀打算,罗普士重新转向他唤道:「白天这群家伙好像受了你的照顾啦?不过,被人轻视就摸摸鼻子离开,咱们可没那么好说话咧。会一点小手段就跩成那样──」



「你可以闭嘴了吗?」夏侬语气无奈地打断罗普士。「一直听那种又臭又长的愚蠢台词,好像连我也跟著变笨了。」



「」罗普士顿时噘起厚唇想要反驳最後还是默默地拔出武器。



那是人称「连枷」(Flail)的武器,简单说就是用锁链连接带有尖刺的铁球与棍棒。跟刀剑相比,看来非常粗糙与原始但善加运用的话,力量弱小者也能将敌人连同铠甲整个击碎。



况且罗普士的连枷不但棍子比普通的粗了一圈,铁球也更加巨大。要是被这个男人的怪臂击中,牺牲者大概就会瞬间化为无法称为尸体的肉块。



可是夏侬并未因此惶恐,依旧神色不耐地盯著罗普士。



「去死吧。」罗普士尖声说完,向前跨出。



就在此时──



「且慢!」



发出凛然之声跃入夏侬与罗普士之间的人物──不用说当然是雷欧。



「天哪」夏侬忍不住低哼。



老实说,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但雷欧完全没有发觉夏侬的异状,保护他似的挡在他面前。尽管因为刚睡醒而来不及穿上铠甲,但长骑剑早已出鞘。



「保护庶民乃是贵族的义务,你们若想对他们不利,就先把我打倒吧!」



夏侬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帕希菲卡正从马车的方向奔来,拉蔻儿也跟在她後面。



「夏侬哥,快阻止雷欧!」帕希菲卡神色惊慌地大叫。



夏侬却是一副与我何干的表情,一动也不动。



「别挡路!」



下一瞬间伴随破空声的铁球朝少年骑士的头顶砸下。



想像著接下来的惨剧,帕希菲卡不禁闭上双眼。



地面轰然大震。



就在下一刻,跃入她耳中的既不是碾碎肉体的闷响,也不是少年骑士的惨叫



「喔,这个厉害!」



「咦?」



睁开双眼的帕希菲卡看见的是嵌入土里的铁球,以及一旁泰然自若的雷欧。地表爆炸似的被挖开一个洞但雷欧全身毫发无伤,反倒神采奕奕地迎向怪臂强盗。



「咦?咦?怎么了」



「铁球命中的前一刻被长骑剑打偏了。」夏侬轻描淡写地向思绪混乱的帕希菲卡解释。



「被长骑剑打偏」就连帕希菲卡也知道那绝非普通技巧所能办到。「莫非雷欧其实很厉害?夏侬哥早就知道了,所以──」



「没错。」



诸如夏侬这种高手,光从举止就可大略推测出对手的实力。他在最初相遇时,就大概估计出雷欧有多少斤两了。



「我一个人解决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也无可奈何。」夏侬朝恍神中的强盗们瞥了一眼说:「好吧,拉蔻儿,既然高强的骑士大人都这么拚命,我们就来解决其余的小喽罗吧?」



「说得也是。」



「嘿!」罗普士用尽全力挥动连枷。



铁球咚的一声撞上地面,将地表的小岩石击成碎片;然而,雷欧依然毫发无伤。



「喝!」



这次是横向攻击。可是再度被雷欧迅速缩身闪开,挥空的铁球划著巨大的弧线,重重击向附近的一棵树木。



树干相当粗大,因此并未倒塌,但拉开铁球的同时,木头绽裂的声音响起



──喀嚓。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迟了一秒之後掉落的粗枝,竟然不偏不倚地击中罗普士的脑袋他的愤怒终於爆发。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罗普士早已没心情理会树枝,以充血的眼睛瞪视雷欧,拿起连枷就是一阵乱挥。在几近发狂的怒火支撑下,罗普士的攻击刨开大地、粉碎岩石、砍断树干。要是被他的连枷击中,肯定会化为碎肉片片散落。



但没有击中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攻击太单纯了。」



简直就像一场恶梦。



雷欧只是以最少的力气挥动巨剑,双脚几乎没有移动。他根本没有大力挥剑的必要,因为被巨剑打偏的铁球连擦也没有擦到他。



「喝啊啊啊啊啊啊!」



相较於雷欧的轻松,全力挥动武器的罗普士没两下就慢了下来。



挟著第数十次挥空的余势,铁球深陷地面,罗普士奋力拉起铁球



就在此时,雷欧的长骑剑一闪。



巨大剑身由下往上迅速举起、停止。



下一瞬间,远方响起铁球的坠落声。



从中断折的锁链无奈地铿锵摇曳。



仔细一看,从雷欧脚畔到罗普士那里的地面上有一道痕迹,那并非铁球挖成的。地面刻出的直线一丝不苟,简直就像牛油上的刀痕般平滑。



究竟是怎样高深的技巧,才能造成这种结果?



罗普士哑然而立,急速翻起的剑尖指著他的喉头。



「胜负已分。」



「混杀、杀了我吧!」



少年骑士的话语让他回过神来不堪屈辱而满脸通红的罗普士怒喝。没想到自己输给了这种小娃娃,身为头目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



「你赢了!快点杀了我吧!」



「哈!哈!哈!」雷欧豪爽大笑後,神情一肃说道:「只憎其罪,不憎其人!」



这位雷欧波尔特少年竟然不苟言笑地泰然说出这种老套台词,搞不好真的是相当了不得的人物。



「嗄?」



「真是一场漂亮的决斗。」



「」



罗普士颓坐在地,一脸狠劲全不见了。



雷欧脸上既没有对失败者的嘲笑,也没有胜利者的骄傲,只有对奋战对手的赞赏微笑。罗普士的凶狠表情顿时换上了儿童的纯真。



「你」



两人之间荡漾著突兀的爽朗气息。



就在此时。



「啊,对不起。」



爆炸声响起。



拉蔻儿射偏的攻击性魔法,将两人连同这股爽朗气息一起炸飞。



**********



「哇!」



全身裹满绷带的雷欧在驾驶座上精神饱满地吆喝。



幸好伤势没有想像中严重,但元气十足的伤患老实说还真是诡异。



「今天又是一个大好天气!大夥一同努力吧!」



「你也给我安分一点」马背上的夏侬说道。雷欧毕竟不能骑马,因此就由夏侬骑乘帕拉贝拉姆。



「您怎么这么说呢?不屈不挠的精神才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或许是那样吧。」夏侬苦笑道。



雷欧这种万分开朗而积极的态度从旁人的角度看来或许有些少根筋、没大脑,但那也是一种坚强,或许那也正是此刻的夏侬他们所需要的。



「哎呀哎呀,热闹一点不是挺好的?」帕希菲卡悠哉地笑道。



「嗯,或许吧。」



偶尔轻松一下似乎也不错,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发现以前没有注意到的道路。



夏侬努力咽下呵欠,一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