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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2 / 2)


候选人们以仰躺之姿同时开口出声。可是就连那喘息般的声音,都是以完全相同的语气,发自四个人嘴里。



啊啊啊啊啊



吓啊候选人逸出沉重的气息,



然而与此同时,其人被欲望蛊惑,污染肉身,鄙视权威者,诬蔑光荣者!



候选人们猝然非常猝然地迅速吟咏起圣典的部分内容。



那是讲述创世战争结尾的章节。



犹如是非不分的野兽,一味朝灭亡奔驰!蒙受污染的大地,最后由九样玉玺与六册经书封印!被我主天神玛乌杰鲁之名所灭绝!然走咒骂未死!人心叵测!成千谗言与上万诅咒暗中潜伏而至!隐匿于我等之影!形成恶德之风!祸害哉!祸害哉!祸害哉!祸害哉!祸害哉!祸害哉!祸害哉!祸害哉!祸害哉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响彻地下室。



候选人们挥舞手脚,虎目暴睁,以分毫不差的节拍、完全相同的语气唱和。



脸颊逐渐泛红,与其说是兴奋,或许是并未呼吸所致。将肺部空气挤压至最后一丝,仿佛自己的魂魄都乘着那声嘶吼迸射候选人们持续叫喊。



接着突如其来地



祸害哉!



如此喊完一声,全员陷入沉默。



宛如摄取空气般,八只伸长的手臂呯咚一声垂下。每个候选人皆全身虚脱双眼翻白。一瞬间以前的狂乱恍若虚幻,他们静静横躺于床铺上。



沉默支配整个地下室。



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移动。众人都不敢去确认候选人们的生死。因为他们害怕袭击候选人与赎罪这的不明原因,或许会如瘟疫一样传染给自己。



究竟过了多久?



冻结的情景发生变化。



其中一名候选人起身。!



神官们猛然一震。



那明候选人以缓慢的动作走下床铺,环顾其他候选人与赎罪者,接着微微一笑。



神官们依旧不动,或许该说他们无法移动。众人皆震慑于唯一苏醒的候选人身上某种压倒性之物。



远方急促的脚步声接近。



大概是刚才飞奔而出的神官带来赎罪者或医生。神官们终于从被束缚的状况下解脱,面面相觑。



一片混乱的密室里,候选人悄悄微笑同时说道:



祸害哉。



于是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入。



秋季的干爽空气吹动窗帘,大举入侵。置于办公桌上的文件被夜风吹起,有几张掉落地面。



房间主任蹙眉捡起文件,合上窗户。堪称高龄的身子强忍寒风。暗示漫长、冰冷生活的夜风,有时比冬季寒风更为刺骨。



真是的他苦笑低语,同时在办公桌的椅子坐下。



八成又是那名年轻的女性神官(其实是他的专属仆役)柯蕾特的杰作。肯定是打扫房间时,为了通风打开窗户,结果忘记关上。



柯蕾特是很认真的女生,他对她就像自己孙女般疼爱,不过她向来不得要领,做事常常会少根筋。交代她十件事,其中九件会很诚实地履行,但绝对会忘记最后一件就是这样的女生。



还得再叮咛她一下。



这里有许多重要文件。外流会引起问题的,他固然不至摆在桌上话虽如此,也有不少一旦遗失会略感困扰的东西。必须让柯蕾特牢记,她打扫的乃是玛乌杰鲁教第一涉外局长的房间。



你冤枉了,开窗的是我。声音冷不防自房间后方的暗处响起。?!仿佛心脏被人揪住般地惊讶,他猛然回头。近来逐渐稀疏的银发顿时一乱,可是他无暇理会。



好久不见了,葛涅斯特霍克。



黑暗畏惧声音主人似的向左右分开不,这是他自己的错觉,事实上那声音主人仅向前跨出一个苗条的女子身影浮现。



外表相当华丽的女子。



微卷的金色长发,从正面看就像狮子的鬓毛,工整的五官带有一股异样的阴郁,相较于优美,妖艳这个形容词更合适她。



年龄难以分辨,大约二十七、八,但看的角度不同有时像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女郎,有时又像年越四十的成熟女子。而共通点也只有那股妖异的艳丽。



明明接近冬季,她的服装却像夏天的娼妓般暴露,毫不吝惜展露白皙的肌肤。



或许是为了遮掩,她身上缠着披肩不过那块薄布反而更加突现柔软、丰满的身体线条,增添煽情的印象。



美则美矣但与清纯、纯洁这类词汇水火不容的女子。



那身打扮并不适合造访玛乌杰鲁教的神官,尤其是第一涉外局长这种要人的房间。只要是严谨的神官,肯定会唾弃她的放荡。



然而



史史黛雅大人!葛涅斯特朝地板一头撞去似的当场伏地,女子嫣然一笑注视他。好、好久不见史黛雅大人依旧美丽动人



一听见葛涅斯特的话语,女子微微皱眉打断。



我不喜欢这种惺惺作态的客套话,你忘了吗?



在在下失礼。



哎,毕竟我们也十年没见了。



史黛雅再度换上微笑,在葛涅斯特眼前一站。听任这位老人,而且还是地位崇高的人物跪伏自己眼前,一派自然地接受膜拜。



她当然不是普通女子。



不知您今夜有何吩咐?葛涅斯特额上冒起冷汗说。



他终究不敢与她目光相对。自从上次不小心对上,他就打从心底感到恐惧。除了跪伏于地之外,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名女子。



我有一点事拜托你。



既然是史黛雅大人的吩咐,葛涅斯特霍克万死不辞。



我在找人。



史黛雅语气轻松,仿佛在寻找离家出走的家猫;然而,既是这名女子寻找,这个人物必然相当重要。



所以,我想跟你借人手。因为我自己也有其他工作没办法随便腾出时间。这原本是那家伙的工作可是交接没多久就死了。



嘎?



葛涅斯特不禁抬头又慌张地垂下目光。



那家伙她如此称呼的存在,葛涅斯特当然也猜得出对方是谁。



可是,她刚才是说死了吗?是谁?难不成难不成是他?



岂有这种荒唐的!



葛涅斯特并未提出他的疑惑。史黛雅的话绝无虚假,至少他没有怀疑的权限。她似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详细说明的意思,若无其事地接着说:



因此,我想借用那个人。喏,就是那个最适合做这件事的人。叫什么呢?



史黛雅皱眉。就连这种表情,都给人一种恍惚喘息的印象。



啊啊,对了对了,虔敬的猎犬(PiousHound)。!跪伏的葛涅斯特,以充血的双眼凝视地板。他当然知道那个名字,深恶痛绝地明白,然而非、非常抱歉



啊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史黛雅不耐地说:没问题,我也知道使用方法,只要把那人提供给我就好。



既然她如此表示,葛涅斯特再无反驳的余地。



那就拜托了,我两天后再来。史黛雅说完,鼓励似的轻抚葛涅斯特的背脊,打开窗户。



寒冷的夜风再度入侵。



不知自己究竟伏在地面多久,葛涅斯特迟疑不决地拍起脸孔时,那名美女早已不见踪影。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关闭窗户。



面对她非常耗费精神,简直缩短他的寿命。



况且这次的内容格外严重。



如果是肃清使或异教检察官也就算了



无论他多么不愿意,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服从。



为何偏偏是虔敬的猎犬



他握着窗框的手之所以微微颤抖,并非全因寒冷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