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与千(2 / 2)
「有什么好笑的!你说我要怎么办嘛!这样一来我真的就被困在这里了耶!你快给我想想办法!现在马上让我从这里出去!」
「呜啊呜啊呜啊……!放、放开我啦!我都快要脑震荡了啦!」
天海好不容易从千姬紧抓不放的手中脱困。
「哼哼,看来你似乎真的无法变成『剑姬』的模样了。既然如此,这场胜负就等于是我赢了!告诉你,这个洞穴的天花板如果不使用特殊钥匙的话,是绝对打不开的!」
这次天海总算真正倘佯在胜利的喜悦中。得意洋洋的她发出高亢的笑声,响彻整个洞穴。
但是千姬仍旧不为所动。
「你身上有带着你说的那把特殊钥匙吗?」
「我怎么可能会带着。」
「那我们要怎么办?你自己也掉进这个洞穴了耶,笙子。」
「……啊。」
5
「就是这里!」
在幸村大喊的同时,一旁早已做好准备的又兵卫立刻挥枪砍下。
「喝!」
枪尖轻掠而过,白色的墙壁立刻一分为二。
这里是旅馆里的仲居房间。发现房里的墙壁有着不自然隆起处的幸村,立刻命令又兵卫将墙壁打破。
「这是?」
「是暗门!」
半藏和宗朗一齐瞪大了双眼。
在露天温泉的地板大开,并且将千姬与天海吞没之后,两人虽然拚命试图再次打开地板,但地板却是纹风不动。即使想要用力量强行打破也无法办到。
此时听见露天温泉处传来骚动,幸村和又兵卫便立刻赶来察看状况。
『我想天海那家伙一定是负责控管设置在这间旅馆里的所有陷阱,所以应该有一间集中控制室才对。我们得先找出那个地方!』
既然确定仲居确实是天海假扮的,那么如果真有控制室的存在,八成会是在仲居的房里。幸村做出了上游的推测。
「看来是在地下室。走吧!」
墙壁的另一头是个空无一物的小房间,但却有着延伸至地底下的简便楼梯。幸村身先士卒地一跃而下,而又兵卫则紧跟在后。
「她就是从这里观察旅馆里的动静啊……」
出现在眼前的,是十几部的监控荧幕。
由于摄影机已经故障的缘故,大多数荧幕的画面都是呈现沙暴般的画面。不过还是有几架装设在建筑物之外区域的摄影机正持续地送回郊外的影像。
当中有一台荧幕的画面被切分成四等分,而其中一块正映出了众人所需要的影像。
「那是公主殿下!」
半藏专心地看着荧幕说着。
「天海也在一起呢。」
两人身处壁面全是岩堆的洞穴之中。腰部周围全浸在水中的千姬和天海正面对面地对峙着。
「是这个按钮吧。」
幸村按下了操作板上的一个按钮。
『你是白痴吗?为什么要挖一个这么深的洞穴啊!』
『这个纵坑原本就存在了啦!我只是在它的上方建了更衣场,并且挖了当作陷阱的洞而已。这可是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绝妙陷阱呢!我才不是白痴!』
『什么叫做绝妙陷阱啊。自己竟然会掉到自己设下的陷阱里,你真的是少根筋耶!』
『你少五十步笑百步!明明自己说只要化身成「剑姬」,要脱离这种陷阱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现在怎么不快点脱困呢?快点啊,现在,立刻,马上让我看看「剑姬」的力量啊!』
『什么嘛,明明是自己少根筋在先,还敢这么大声说话,真是吵死人了!笨蛋!』
『说人家笨蛋的才是笨蛋啦!笨蛋!』
『啊——我真的快受不了你了,你这个笨蛋笨蛋大笨蛋!』
『什么嘛,你才是笨蛋笨蛋大笨蛋!』
从喇叭传来两人低次元的斗嘴内容。在荧幕前看着的幸村和半藏也不禁为之傻眼。
「这是怎样?」
「公主殿下平时举止言行应该是很优雅的……」
荧幕中的千姬和天海,正互不相让地掐着对方的脖子,谁也不肯罢手。
「能不能用这个和她们两人通话呢?」
宗朗问道。
「比起那个,更重要的是想办法打开天花板的门吧。」
半藏提醒着。如果能够打开天花板,就有可能从那里放下绳子救出两人。
「是哪个按钮才对呢?是这个吧?」
幸村再次按下手边的另一个按钮。
『咿啊啊啊啊!』
千姬和天海的惨叫声突然从喇叭里窜流而至,众人急忙将视线移向荧幕。
「是水!」
从直立洞穴的上方,忽然灌入了大量的水。而且从冒着蒸气的样子来看,灌注而下的很可能是热水。
热水从头下滂沱地落下,让千姬和天海不禁哀叫连连。
「这就是所谓的水疗法吧。」
「才不是!快点想办法让水停下来,公主殿下有危险了!」
半藏急忙伸出手,并且不加考虑地按下了其他的按钮。
『……啊、啊、好烫!烫、烫死人了啦!这是怎么回事啊!』
千姬等人浸泡的热水忽然冒出看似滚烫的泡泡,并且开始渐次地沸腾。
「那应该不是水管的开关吧。我想应该是锅炉之类的开关。」
「原来这里不是天然的温泉啊……」
听见幸村的话,又兵卫有些扼腕地说着。
看来不光只是旅馆这栋建物本身,就连温泉也是为了伪装而以人工加热的方式制造出来的。是为了陷阱所设置的设施。
「这样下去公主殿下不是被水淹死,就是会被煮熟啊!……我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刚才的按钮是哪个呢,刚才的……」
半藏手忙脚乱地寻找着前一次按下的按钮。然而在尚未确定的情况下,急切的她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全按了下去。
『呜啊!水、水又来了!』
然而这次的水柱却是从岩壁之间猛烈地喷射而出,直击天海的脸。
而且状况并非就此结束。
『哎唷!连屁股下面都开始喷水了啦!』
这次换成淡水从底下向上喷射,几乎就快将千姬的臀部给举起。
「能够把千的大屁股举起来,可见这水势真的很强呢。」
「……」
幸村冷静地分析着,一旁的又兵卫则是赞同地点着头。
「现在不是在旁边笑的时候吧!如果不快点帮助公主殿下的话……!」
无计可施的半藏只好再次尝试拉下手边的拉杆。
此时忽然开始有某种小型物体从洞穴上方落下,其中一个正好打中了天海的头。
『哇啊!』
物体弹开并且正要落入水中的同时,千姬急忙伸手接住。
「嗯?那是什么东西?」
荧幕前的幸村眯着眼睛将脸凑上前去,但仍然没办法看清楚。
「哇啊!」
某个物体打中了天海的头。
「好痛!这是什么啊?」
千姬接住该物体,并且拿到自己眼前。
那是个从未见过的物体。
外观像是透明的容器,又像树脂的凝块,长度约二十公分,宽度则约五公分左右。两端则是呈现封死状态的圆筒型。
由于物体呈现透明状,因此仔细看就能窥见里面。在容器的中心部位有支长度约十公分,宽度约二公分的金属棒。
而且这支金属棒的中央还装着一个不断闪烁的LED灯。
千姬拿起手中的棒状物仔细端详,但一旁的天海却不知为何露出惊恐的表情。
「咿啊啊!那、那、那个是……!而、而且已经开始闪烁了!」
她惊恐的表情逐渐变得惨白,并且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这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吗?里面还放着机器耶,这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用的?快告诉我,笙子!」
千姬再次将双手放在天海的肩膀上,并且不断地前后摇晃,天海的脑袋也跟着晃个不停。
「放、放开我!我的头愈来愈不舒服,而且快吐了啦!……那东西是定时炸弹啦!」
听见天海口中说出的名词,千姬不禁蹙起了眉头。
「定时炸弹?这玩意儿?」
「对啦!而且它已经启动了,闪烁的光就是证据。我想应该是刚才打到我的头时启动了开关吧。」
天海回想起刚才被砸到时的疼痛,再加上千姬不断地摇晃自己,让她觉得比刚才来得更加恶心想吐。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从天而降啊!如果爆炸的话不是很危险吗!」
「爆炸的话嘛……如果真的在这么狭窄,周围全都是岩石的地方爆炸的话,我们绝对毫无生还的机会,一定会死。」
「喔,这样啊。果然没错……咦、咦咦!?会死?什么叫一定会死?为什么我非得和你这家伙一起死在这里不可?笨蛋!大笨蛋!什么炸弹嘛,为什么要拿这种东西出来啦!」
当千姬更加用力地甩晃起天海的肩膀时,天海抓准机会,一把从她手中把炸弹抢了过来。
「你快点住手啦!如果给炸弹太强的冲击,就算时间还没到也会爆炸的。」
「只要受到冲击就会爆炸?等等,那这个炸弹距离爆炸还有几分钟?」
「十分钟。但是因为已经过了两分钟左右,所以只剩下八分钟多一些了。这里有写正确的时间。」
这次换成天海将手中的炸弹拿到千姬面前让她看个仔细。
LED灯闪烁着的相对端有个液晶数位计时器,上头显示着剩下的时间。看起来只剩下八分十几秒而已。
「怎、怎么办啦!有什么解除的方法吗?应该有吧,你快点把炸弹处理掉啦,快点啦,笨蛋!」
「最后那句笨蛋是多余的吧!……也不是没有处理的方法啦,只是……」
「有方法还不快点说!快告诉我啦!」
千姬气急败坏地追问着,天海只得接着开口。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阴沉。看起来似乎不太想告诉对方的样子。
「……炸弹的中心是机械所构成的。机械的周围则覆盖着一层透明的糖衣。」
「※雨?雨……你是指糖果?为、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译注:日文中「雨」和「糖」同音。)
「因为是糖衣的缘故,所以只要让它溶化,就能取出里头的炸弹,并且解除限时装置。不过,如果突然用切割或敲打的方式进行,炸弹还是会因为冲击而爆炸。」
「那、那到底要怎么做才行?哇!已经剩下不到八分钟了啦!」
数位计时器此刻已经来到了七开头的数字。
「所以,为了要让糖衣部分顺利溶化……」
从刚才起就一直显得有些踌躇的天海,忽然加快速度动作起来。
她将糖衣炸弹浸到温泉里面,并且开始在温泉里晃动起来。
「你动作这么温吞,它要什么时候才会溶化。让我来!」
千姬从天海的手中强行将糖衣炸弹抢了过来。
「要靠温泉让它溶化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不如这样……」
如果是沸腾的热水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但是适宜入浴的四十度左右温泉泉水根本连糖衣外侧都溶不掉。
千姬将糖衣炸弹继续浸在水里,并且用双腿夹住,开始不断地前后移动,藉此提高温泉的温度,并且利用摩擦的热度来让糖衣溶化。
「如、如何?稍微溶化一些了吗?」
温泉里面不断传来滋噗滋噗的声音,千姬也持续地让糖衣炸弹在自己的大腿间进进出出。
起先千姬先将炸弹夹在接近膝盖的位置,后来为了让整颗炸弹都能被包覆住,使将它向上移到大腿接近股间处,使炸弹能够更完整地受热。
「嗯、啊!我、我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不过,这样做可以让接触面积更大,应该就能让它更快溶化……啊啊、嗯!」
看见千姬努力的模样,起初呆伫在一旁的天海也忍不住开始行动。
「那、那我也来帮忙!」
她用自己的背,更正确地说应该是用臀部和千姬紧紧相贴,并且用双手握住糖衣炸弹的另一端。
接着,她用脚跨过糖衣炸弹,并将它按入自己的大腿之间,开始前后摩擦起来。
「没、没关系啦,笙子,你不用……啊啊!」
「两个人一起做的话,当、当然会比较快啊……嗯嗯、嗯呀!」
然而长度仅约二十公分左右的棒状物,要让两人同时夹在腿中摩擦还是有其困难。
即使两人的臀部紧密地相贴着,还是无法随心所欲地顺利摩擦糖衣炸弹。
「等、等一下啦,笙子!不、不要把那东西、压得那么深入啦……啊、嗯!」
「你、你才是、啊、嗯!不是那里啦,这样反而碰到奇怪的地方了……嗯啊!」
此时的幸村等人仍正透过荧幕看着两人的举动。
「那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啊?」
幸村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从刚才起就没有声音,害我更无法掌握现场的状况了。」
就在刚才乱按一通的尝试当中,由于喷水加上水位高涨的缘故,使得原本设置在岩石洞穴里的收音麦克风故障,然而即使没有声音,光看画面上的千姬等人的姿态,也足以让荧幕前的每个人变得面红耳赤。
「千姬殿下的……哇!」
「宗朗,请你把视线移开!……公主殿下可是正在努力中呢。」
半藏说完,立刻伸手遮住宗朗的双眼。然而主公辛苦的模样虽然让人痛心,但那痴态却也令半藏产生某种倾慕之情。
位于上方的控制室里所发生的状况完全无法传至地下。人仍被困在地下洞穴里的千姬和天海此刻只是拚命地用大腿、或者应该说是股间卖力地摩擦着糖衣炸弹。
「根本没有变小嘛!只是变得黏答答的而已。」
「已经剩下不到五分钟了!这样下去的话一定来不及的。」
可是如果再提升摩擦的强度和速度的话,更可能会使得炸弹因为外力冲击而提前爆炸。
「如果不将它放在更温暖的地方摩擦的话,就没办法让它更快溶化吧。」
「可是没有那种地方啊。啊……」
天海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地陷入极短暂的沉默,接着立刻满脸通红地开口:
「把炸弹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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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满脸疑惑的千姬手上接过炸弹的天海,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后,忽然做出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举动。
「啊、嗯!」
她竟然将糖衣炸弹含进了口中。
天海的小嘴毫无空隙地紧紧含着棒状的糖衣炸弹。糖衣就在那既温暖又湿润的口中,伴随着唾液渐次地溶化,并且流入天海的口内。
当然,此刻也可以运用舌头来舔取糖衣,或是用嘴用力吸吮的方式来加速糖衣溶化。
如果要刮除覆盖在炸弹外层的糖衣,没有比这更理想的环境了。
由于原本的成分就是糖,因此用嘴巴来溶化它也是理所当然的方式。
看着天海的做法,千姬也认同地点点头。
「原、原来如此。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但她的表情却远比刚才更加红润。
「嗯咕、嗯嗯……!」
天海卖力地吸吮着糖衣。
她不仅使用口中的舌头,还持续地让糖衣炸弹在嘴巴里进出,藉以将覆盖在外层的糖衣刮落。
她的唇紧紧地含住糖衣,让炸弹在口中不断地进出着,同时搭配舌头的摩擦来达成双重效果。
看着如此拚命的天海,千姬也决定出手相助。
「我知道了!千也来帮忙……嗯!嗯嗯!」
千姬将天海所含住的另一端含入口中。糖衣棒约有一半左右的长度塞满了千姬的嘴,并且开始滑动起来。
而在荧幕前看着两人的幸村等人——
「这、这又是在做什么啊!……她们竟然在舔着那东西耶!这两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看着这次连耳根末梢都泛起红潮的幸村,被蒙住眼的宗朗也好奇地问着:
「咦,她们在舔什么东西吗?千姬殿下也有份?」
「不准看!宗朗绝对不可以看!」
半藏急忙制止宗朗,并且更加用力地遮住他的双眼,使得宗朗眼前始终呈现一片漆黑的状态。然而就连半藏本人也同样满脸通红,眼眶还泛着泪光。
「公主殿下,真的好美喔……」
画面再回到身在洞穴的千姬她们身上——
「唔——!唔——唔唔唔唔!(快看!已经剩下不到一分钟了啦!)」
「嗯唔唔!唔啊、啊呜、嗯滋噜!(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有那个时间担心的话,不如快点舔吧!)」
两人即将没有时间再介意自己的动作。
滋噜、啾噜啾噜、噗滋……
天海和千姬从一开始缓慢的含舔动作突然转变成高速模式,噗啾、滋噗、滋噜的舔舐声音不断传出。
两人的脸就像是快要撞在一起似地,动作霎时变得极为激烈。
事实上,千姬和天海的鼻头好几次彼此相碰并相互摩擦,但此刻已经无法分心去介意这些芝麻小事。
「嗯滋、嗯!嗯唔唔!(还、还没溶化吗!?)」
「咕唔、嗯呜、嗯滋啾!(已经比刚才短很多了!就差一点点了!)」
当无法再以一前一后的方向继续舔舐糖衣时,棒状物本身也确实出现明显的短缩。
原本约二十公分左右的糖衣炸弹,此时大概已经剩下不到十五公分。
然而前后端缩短,当然会造成另一个状况。
「滋噜、啾!」
千姬和天海之间的距离也跟着渐次缩短,最后,两人的唇终于碰在一起,并且开始相互按压。
「唔、嗯滋、滋啾啾噜!(你给我闪远一点。为什么千非得跟笙子你这种人接吻不可啊!)」
「嗯唔——!滋噜噗啾、噗噜噗!(办不到啦!与其在意那种事,倒不如关心一下剩余的时间吧!)」
只剩下短短三十秒了。
「嗯嗯——!(快、快点、动作再快一点、笙子、快点啦!)」
「嗯滋、嗯啾!(你才要快一点吧!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了!)」
部分糖衣已经开始溶化,舌尖也开始传来金属的触感。
为了让剩余的糖衣完全溶解,千姬和天海只得更加卖力地吸含舔舐。
此时已非糖衣炸弹的棒身在口中进出,而几乎成了两人的唇紧密相贴着的状态。
到刚才为止还会碰触后分离的唇,最后终于成了完全紧贴般的深吻状态。
「嗯滋、嗯、啾噜、啾噜噗!」
「嗯噜噜、噗噜啾滋、噗嗯啾!」
终于——
「嗯……嗯哈!我的牙齿碰到金属了。糖衣已经融化了……!」
千姬将糖衣炸弹,应该说只剩下炸弹的棒状物从口中吐了出来。
「呜呸!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除开关了!」
然而数位计时器上显示的剩余时间已经不到十秒了。
6……5……4……3……
「啊啊!」
天海立刻用手指按下位于炸弹中心、闪烁个不停的LED灯。
1……!哔——!
阵阵作响的电子音响彻整个洞穴内部。担心那就是即将爆炸之前兆的千姬和天海不禁放声大叫。
「咿啊啊啊啊!」
「呜唷喔喔!」
两人不自觉地互相拥抱,并且以前所未有的力道紧紧地抱住对方。
但是……
「……」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两人放开彼此的身体,并且将始终握在手里的炸弹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但只有天海那一边能够看到数位计时器。
上头所显示的数字竟是……
「数字是0,归零了。」
天海和千姬彼此互望着对方的脸。
她们的脸上渐次地浮现松口气般的神情,眼泪也在转瞬间涌上眼角,并且直接溃堤而出,沿着脸颊向下滑落。
「太好了!我们办到了,笙子!」
「成功了呢。炸弹真的被我们解除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两人此刻又再次紧紧地相互拥抱着,并且欣喜若狂地不断跳跃。
两人的脸庞仍旧紧密相贴,就如同在互相摩擦着一样。
「好棒,太棒了!我们真的办到了!」
「没错,我们办到了!这是我们两人合力办到的!」
一时之间陷于兴奋之中的两人忘我地庆贺着。
「啊!」
突然间察觉不对劲的两人,先是互看了一下对方的脸,接着在下个瞬间——
「你干嘛抱着我,恶心死了!」
「你才恶心,谁准许你随便碰我的!」
双方同时从对方身上跳开,并且动作一致地转过身去。
「哼!」
「哼!」
方才互助合作的和谐氛围,不过才短短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此时……
「!?」
接近天花板位置的岩石忽然像是炸裂似地飞散开来,并且形成了一个相当大的窟窿。接着,从窟窿之中喷出了大量的水,不,应该是温泉才对。
「咦咦?啊啊啊!」
「哇呜呜、咦!」
千姬和天海在转瞬间就被滚滚洪流所吞没。
然而对两人而言,却因此获得了救赎。
温泉逐渐地填满了整座洞穴,并且在水压作用之下将两人朝着天花板,也就是更衣场的方向推进,最后,两人终于被满溢的温泉推离了洞穴之内。
方才被淹没在温泉当中的千姬她们,随着少了天花板的阻隔而持续上窜的涌泉一同向上爬升。
「咿啊啊啊啊!」
两人宛如间歇泉般,和温泉一并冲上了天际。
此时即使无法使用「剑姬」的能力,千姬和天海仍有着武将所具备的潜在能力。
两人灵巧地转换成准备落地的姿势,并且朝着露天温泉的浴池中直线下落——
「呜哇!」
——接着重重摔下。
两道高耸的水柱随之溅起,一会儿后,两人的脸一齐浮出了池面。
「噗啊!」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公主……」
立即奔上前去关心的正是半藏。一看见千姬,她完全不管自己是否会湿成一片,直接就跳进了浴池之中。
「半藏……啊!」
突然被半藏紧紧抱住的千姬不自禁地叫出声来。然而千姬仍然将自己的手绕过半藏的背后来回应她的拥抱。
「公主殿下……」
半藏不禁因千姬的回应而沉醉于恍惚之中,但下一刻她立即回过神来。
「请、请用这个。」
半藏拿起手中的浴巾围住千姬的裸体,此时其他人也正好赶到。
「千姬殿下!」
「千,你没事吧。我在控制室里看得一清二楚喔。你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倒楣呢。」
宗朗、幸村以及又兵卫陆续赶到。
「什么嘛!原来突然喷出水柱、整个洞穴被水注满、还有炸弹掉下来的事,全都是你这个矮冬瓜搞出来的吗!?」
「我又不知道哪个按钮是控制什么的。不过最后你还是安然无恙地离开了洞穴不是吗?结果好的话就不用在意过程啦。」
「少说那些风凉语!我在底下可是被整惨了耶,气死我了!真是的……受不了你耶,呵呵、啊、啊哈哈哈!」
千姬先是抱怨了几句,然后与幸村斗了一下嘴后,突然像是再也忍不住似地笑了出来。
「……
而天海则是退到稍远处望着眼前这一幕。
「啊,天海也请用这个吧。请。」
发现了天海的半藏,同样面带笑容地将手中的浴巾交给对方。
「谢、谢谢你……」
天海正准备伸手去接,却在下一刻停止了动作。
「天海?」
半藏显得有些讶异,天海则是强抑着颤抖,猛然地抬起头来。
「我、我、我才不会接受你们这群人的同情!我、我可是受了幕府的敕命,在我将你们全数打倒之前,绝对不会……」
噗唰!天海迅速地转过身,脚底溅着高耸的水花,头也不回地朝着和宗朗等人相反的方向一直线地离去。
「啊!那个方向是……」
她朝着与更衣场(如今已成了地下洞穴的入口)的相反方向前进着。
正巧来到了先前被宗朗推倒的木板围墙处的天海,先穿过倒塌的木板缝隙,然后使劲地向上一跃,赤裸的胴体就这样朝着邻近崖边的池子方向消失无踪。
「危险!」
宗朗大叫。
由于自己先前正是从那个方向爬到露天温泉上,因此知道崖边覆盖着相当茂密的藤蔓,地形十分险峻。但天海却似乎听不到宗朗的声音似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掉了。」
半藏有些落寞地说着。
「这女孩真的很固执耶。」
千姬嘴上不饶人地念着。
而此刻,朝阳也逐渐投映在她的脸儿。
7
「啊~~~~~呜哇啊啊啊、咿啊、呜耶、喔耶!」
狂叫着的是天海。
并不清楚宗朗曾经攀上如此险峻之斜崖的天海,正以抛物线跳跃的方式朝着池子的最深处持续前进。
「啊、唔啊!咿耶!」
沿途中她一边碰撞着树枝,一边撞落许多树叶,但天海仍旧灵巧地减缓自己下落的速度,并且摆好着地姿势。
最后,膝盖前弯的她看起来像是成功着地,但还是躲不掉沾附在地面上的泥泞而失足滑了一跤。
天海整个头跌入泥中,但也因为泥巴成了缓冲的缘故,使得天海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呜、呜呜呜……!」
然而满身泥泞的窘样仍是无可幸免。
天海狼狈地起身,用手掌拍落沾满脸上的泥泞,好不容易才能再次张开眼睛和嘴巴。
而沾在头发上的泥泞则只能暂时忍耐了。
天海灵机一动,想到不如用河水来清洗身体,但此时期的河水一定很冷才对。天海不禁怀念起到方才为止都浸在里头的温泉。
天海碰地一声席地坐下,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呼——地吐出了一口长长的叹息。
「……德川千竟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打从心底觉得开心一样。」
和天海一起被困在地下洞穴里时,千姬虽然看起来像是不断将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但似乎又像是游刃有余。
就算是生气的模样,也和从前有很大的不同。
从前的千姬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但内心常处在焦虑不安的状态,而且让人猜不透情绪究竟何时会反映在她的脸上。
周遭的同学们也会因为对方是德川家的公主而刻意地回避着她。即使有人愿意接近千姬讨她欢心,但也没有任何人敢面对面和她争执或表达意见。
而过于习惯这种环境的千姬,开始将奢侈任性视为理所当然,即使任何东西都能得手,任何事都能顺心所欲,但她的内心深处仍潜藏着某种不满。
能够正面地承受千姬内心焦虑的,只有半藏一人。
这是天海所认识的千姬。
「德川千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但为什么……」
能够和伙伴相视而笑。
即使争执斗嘴也能乐在其中。此外……
「柳生、宗朗……」
和千姬之间有着「剑姬」与「将相」关系的男人。
两人间的契约将会持续一生一世。对于尚未拥有「将相」的天海而言,并无法确知他们将会是一辈子的伴侣,亦或是一辈子相互束缚的怨偶。
「『将相』吗……我希望自己的『将相』至少能够是德川学生会长……」
然而此刻即使将这个名字挂在嘴边,天海的内心也毫无动摇。
从前,光是想到这个人,全身就会因涌冒而出的羞耻感而闷热难耐。一旦两人之间真的签订契约,自己的胸口必定会感受到无上的解放感和荣耀感。然而如今,曾占据心中的感觉却已不复存在。
「果然,我对柳生……哇啊啊!不对、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对敌人、更何况还是德川千的『将相』产生感情呢……!」
然而此刻浮现脑海的,却都是露天温泉里宗朗的脸。而且还是那张对自己伸出手的笑脸。
「啊——!可恶——!啊——咿啊!」
天海就像是要将宗朗的脸抹煞似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
结果,连千姬、半藏、幸村、又兵卫等柳生道场的「剑姬」们也开始陆续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除了签订契约的『将相』之外,她竟然还有这么多伙伴?然而我却是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回过头看看自己,此刻仍然赤身裸体,而且连头发都沾满了泥巴。
「我、我一点都不觉得痛苦。当然也不会寂寞……」
圆滚滚的泪珠在天海的眼角逐渐满溢,最后终于滴落下来。天海急忙垂下头,但泪珠却已不争气地落在满是泥泞的手和膝盖上头。
「呜呜、呜……呜咿、呜!」
即使再拚命地忍耐,呜咽声还是难以控制地倾泻而出。
天海伸手按住自己的嘴,泥巴的味道也随之传来。
好不容易将宗朗和千姬等人的身影赶出脑海后,天海又想到了另一个人。
「……石榴。」
她是甲贺女忍者八哥众的头领,同时也是担任天海副官的少女。
八哥众从一开始就已潜伏在学园内部,应该说,所有人都是经由正常程序入学的武应学园的学生。
当然,她们是受了幕府的命令。
后来所有人被配属在天海的麾下,并且与柳生道场的「剑姬」们对决。但其实八哥众原本并非天海的部下。
虽然时间不长,但所有八哥众都是与天海一同战斗,并且共同行动的伙伴。
「伙伴?蓟、茑、蔓……鬼灯、繁缕、虎杖、赤座……」
再加上石榴,一共八人。(正确来说应该是七人加一只。)
而她们此刻都被留置在幕府的研究所里接受彻底的全身调查。
对于幕府而言,柳生道场的「剑姬」们成长的幅度就如同异形般令人吃惊。在此时此刻,曾与「剑姬」们交战的八哥众身上所拥有的资料对幕府而言是极为贵重的宝物。
不如说,其实幕府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剑姬」的资料而已。
因此比起胜利,战败或许更符合幕府的利益需求。藉由近身战尽可能地逼出对手的能力,并且被对手所击败的情况下,反而更能够看清楚对手所有的技巧和能力。
在这层意义之下,八哥众的女忍者们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责任。
但是,她们的身体此刻搞不好已经被大卸八块,连脏器也被逐一挖出,以细胞分析的方式进行最精密的检查,以提供今后的实验所用也说不定。
「我、我……我得帮助大家、帮她们脱离那里……为了救大家出来,我一定得获胜才行。因为她们是我的伙伴……!」
天海用手背擦拭着因泪水流过而留下泪痕的脸,然而泥巴却又沾上了脸,一股想哭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我不能放弃战斗。如果放弃的话,一切就结束了。为了救出大家,为了我的伙伴,我绝对不能放弃。我得战斗下去……」
此时忽然有东西轻飘飘地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天海急忙抬起那满是泥泞的脸望去。
披在自己肩上的竟是一件浴衣。天海猛然地一把抓过浴衣……
「你想做什么!我不是说过好几次,我不需要敌人的同情吗……」
「这样下去会感冒的喔,议长。」
「呜咦?」
天海不自觉地发出奇妙的声音。
在逐渐升起的旭日映照下,天海无法看清对方的脸。于是天海微眯起眼,更加专注地望向对方。这一望,让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眼睛又立刻再次掉下了泪滴。
「你、你是石榴……是石榴吗?真的是石榴吗?」
「正是在下。我回来报到了。」
在逆光之中微笑着的少女的脸,正是少了面具的石榴。她的身上所穿的亦非女忍者的装束,而是以学园伪名佐久路实出现时的制服装扮。
「真的是石榴,你回到我身边来了,你是从幕府的研究设施里逃出来的吗?」
「是的。不只是石榴而已喔,所有人都回来了,您看。」
石榴说完,便将身体移开让天海看个仔细。在她身后,六人加一只的身影正沐浴在朝阳之F。
「啊、我、我回来了,对不起。」
「我也回来啰。」
「我才刚到而已,嘻嘻。」
「让您苦候了,我们回来了。」
「嘿嘿,总算回到这里了。我绝对不会再让您批评我俗气了!」
「我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啰。」
「汪喔!呜咿、咿、嗯!」
每个人各自向天海打了招呼。
「蓟、茑、蔓……鬼灯、繁缕、虎杖、还有赤座……原来你们都没事。你们没有在研究所里被大卸八块吧?也没有被撕成一片片的生物标本,然后被浸到福马林里对吧?」
天海一边问着,眼眶也同时溢满了泪水。
「我们都很平安,来,请议长把眼泪擦干吧。」
天海接过石榴再次递出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
虽然手帕上已经满是泥巴、泪水和鼻水,但天海仍然止不住自己的眼泪。然而此刻她的脸上总算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我、我、我们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待在一处像是医院的地方,但是身体并没有大碍,周遭也没有任何人在……」
「但是当时大家都还在一起,也没有人在看守我们,于是我们就从那里离开了。」
「应该也可以算是逃走啦。」
蓟率先开口说明,茑和蔓则接着补充。
「但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来……」
天海之所以会身在这间旅馆中,以及将柳生道场一行人和达坦妮雅诱至此地,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事,八哥众应该不知道才对。
「因为我们看到了一张留言。」
「上头写着这里的位置所在,于是我们就迳自查了一下。」
「这间旅馆是幕府相关机构所有的建物,据说设满了诱敌的陷阱,以及软禁、监禁时所需要的装置机关等,正好完全符合虎杖的喜好。而说到使用那些机关的目的,不就是议长为了和柳生道场那群人战斗的缘故吗?所以我们当然也必须赶到这里来。」
鬼灯、繁缕、虎杖接着说道。
「呜呜、汪!呜汪!」
赤座也发出声音以示附议。
「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们推测,首领正一个人与对方孤军奋战当中,因此我们有义务助您一臂之力。毕竟您的对手共有八人,据说连学生会长的『剑姬』都抵达了此地,对议长来说,一对八的负荷实在是太重了。」
「你、你们……」
天海的眼眶又再次被泪水所盈满。
她急忙拿起手帕一边拭泪,一边回应八哥众的话。
「可是,话说回来,包括记载着此处的留言在内,我总觉得这幕后有阴谋。我想八成又是幕府……」
天海的表情瞬间蒙上阴影。
「就算真的又是幕府安排的计谋,不也是一个机会吗?毕竟我们所有人都已是战败之身,即使再次聚集在一起,相信幕府对我们能够战胜柳生的『剑姬』们一事也已经毫无期待了。」
石榴说道。
「听起来真是让人火大呢。」
「但、但是、就是因为没有任何人期待我们,反而比较轻松不是吗?对不起,我、我明明知道不可以这样想,但还是不小心……对不起。」
蔓和蓟接着说道。
「这、这次再失败的话,真的会被大卸八块然后做成标本吧?而且搞不好连我都会遭殃!?」
天海的思绪忍不住朝着最糟的情况发展。
「就算是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啊、不、我当然也不希望被大卸八块,但是再怎么说,只要被幕府认真地盯上,全日本根本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可逃。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善用这难得的一次机会呢。」
「善用机会?」
听完石榴的分析后,天海产生了些许反应。
「说的也是。我虽然不是那么输不起的人,但是我也不喜欢从头失败到尾的感觉。而且还会一直被人说很俗气之类的。」
「汪!汪汪!」
繁缕表示同意,赤座也激动地拚命摇着尾巴,看起来应该是赞成的意思。
「但是,你们已经无法使用女忍者的忍术了耶。」
「是的。我们虽然保住了小命,并且也能和正常人一样度过日常生活,但是却完全失去了女忍者的所有技巧。」
「而且连虎杖的体内毒液也被净化,如今已变成了毫无毒害的健康身体,丢死人了!不过健康的身体其实有点性感,也是有不错的地方!」
如同鬼灯和虎杖所回答的一样,和柳生道场的「剑姬」们战斗之后,失败的八哥众已经全数丧失了原先身为女忍者的技巧。
「但是,这么一来就无法与对方战斗了。而且对方不只是一般的武将,同时还是有着异样能力的『剑姬』,甚至还能变身,简直是太不公平了!啊,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是我正面迎战对方,事实上也没有太高的胜算。少了女忍者之术的你们,打算怎么和她们作战呢?」
天海所说的的确是事实。
虽然众人回到自己身边,确实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但是如果必须再次面对战斗,并且遭遇可能丧命的状况,这次恐怕就真的会万劫不复了。
「您是在担心我们的安危吗?议长。」
石榴问着,并且拉起天海的手。
「那、那是当然的,因为你们是我的部下啊。部下……」
话说到一半时,天海忽然察觉了某件事。
「不,你们是……我的伙伴。我要拥有部下其实还早了一百万年呢。更何况,我也不想要拥有什么部下。比起部下,我更想和大家一起……」
「我们很明白您的意思。」
石榴拉着天海的手,扶着她站起身来,并且为她重新披上快要滑落的浴衣。
「我们即使当您的部下也无妨,但是若能和议长之间拥有伙伴关系的话,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石榴……」
天海呢喃地喊着她的名字。仔细一看,包括石榴在内的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并且坚定地点着头。
「汪汪!」
赤座当然也没有缺席。
「你们……啊,但是,你们究竟打算如何应战?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们的战法。如今是在无法使用女忍者之术的情况……」
「就是因为无法使用才会有胜算。」
石榴面带笑容地回应,并且继续对一脸不解的天海说明。
「首领刚才也说过,因为无法使用女忍者之术,所以正面迎战对手是没有胜算的。但是如果反过来看的话……」
「反过来看?」
「正面迎战对手就是我们的机会。直接向对手下挑战书,并且堂堂正正地和对方一战。」
「从正面堂堂正正地应战……难道你们打算……」
「是的。就是用运动比赛决一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