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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姐姐重生了第34节(1 / 2)





  这会已经很晚了,周遭的邻居几乎都已经睡了,阮家也就她一个人还醒着,她就这样沿着墙一步步走着,直到听到隔壁传来的脚步声,一顿,出声,“还没睡?”

  霍青行早在她出现的时候就听到她的脚步声了。

  如今再听到她如家常一般的询问,他已经没有那么不习惯了,闻言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听着她沉重的脚步声,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会才低声问,“你怎么了?”

  “嗯?”

  阮妤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诧异之余又有些好笑,“什么怎么了?”

  霍青行驻足又沉默了一会,“你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沉重。”上次夜里她刚出现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问了他酒楼的事,那么今天是因为谭柔吗?

  可他总觉得不止。

  她拿着鞭子在抽打杜辉二人的时候,眼中那浓浓的厌恶和冰冷,并不像是只为了谭柔。

  难道……

  他心下骤然一紧,但很快他又把这个荒谬的念头赶走了,怎么可能呢?以她从前的地位和手段,怎么会让自己处于那样的危险之境?

  阮妤惊讶他的细心,半晌又笑了起来,“没事。”

  好似每次和霍青行聊一会,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平静许多,刚刚还戾气横生,烦躁不已,现在居然又变得心如止水起来,她停下脚步没再乱走,坐到了那石凳上。

  她娘知道她夜里有散步的习惯,前些日子已经给每张石凳包了厚实的软垫。

  “就是在想那两个畜生。”阮妤靠着石桌,侧着头去看那头顶的月亮,“你说他们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吗?”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霍青行的沉默,这会便自说自话,“许巍无亲无故应该可以,至于杜辉……”

  她眼中生出一抹暗色,声音也跟着沉了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他逃脱。”

  她从小就看得多,太知道背后有人是什么滋味了。

  可要是让杜辉逃脱——

  以他的性子,只怕不仅会找谭柔的麻烦,还会找上金香楼,金香楼那边由她把控着,倒也无需怕这个混账,可谭柔……想到今日她面无人色的模样,她很担心碰到杜辉,谭柔会再度崩溃。

  “刚刚我娘说,为什么老天不劈死他们。”

  阮妤笑笑,脸上却冷冰冰的,一丝笑意都没有,扯唇讥道:“要是真这么简单,这世道也就不会这么艰辛了。”她说完就站起身,是打算回屋睡觉了。

  隔壁却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不会。”

  “什么?”阮妤脚步停下。

  霍青行负手看着那扇墙壁,“林知县是个好官,他不会让杜辉逃脱的。”

  “林知县?”

  阮妤想了下,“林泰然吗?”

  听人应了是,她沉吟,“如果是他的话,倒是能够让人放心一些了。”毕竟前世这位林知县就一直是个清廉的好官。她心中稍安,瞥见自己手上的伤,又说,“今天多谢你了。”

  如果不是霍青行,事情恐怕不会进展得那么顺利。

  她笑着弯起杏眼,“想要我怎么谢你?”

  可隔壁的小古板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用。”

  阮妤早知道他的脾性了,撇撇嘴,打算还是回头自己看中东西买给他好了,这次事出有因,他也没法拒绝了,不过……好像今日他一直也没怎么拒绝?

  不知道小古板是怎么了,不过她也懒得去想,忙碌了一天,又因为和霍青行说了一会话,倒是觉得有些困了,掩唇打了个呵欠,泪花都迸出来了,“困了,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说完,她就提步离开了。

  “好。”霍青行的声音飘散在夜空里,他听着阮妤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又站了一会,他转身回屋。

  他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坐到了书桌前。

  霍青行从小就喜欢自己收拾,每件东西该怎么摆放都不能有一丝错乱,就像现在,他的书桌,书必定是摆在右边,随手可以拿到之处,几沓书看过去必定是一样的高度,不能一边高一边低,笔架上悬着的笔都得仔细清洁干净,连一丝浮毛都瞧不见,洗笔缸里的水用完必定要更换成新的……可在这样分门别类十分整齐的书桌上却有一个表皮开始发皱的橘子。

  这个橘子本不该出现在这,却已被人放在这许多天了。

  甚至一直没有丢弃的念头。

  霍青行垂眸看着那个橘子,屋中烛火并不算明亮,却能照清他鲜少露于人前的柔和脸庞,他就这样看着,指腹轻轻在那表皮都发皱了的橘子上绕了一圈,然后收回目光,提笔铺纸,敛下神情用左手写字。

  ……

  翌日清晨。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杜家却已经闹起来了。

  昨天李邱带来了常安的消息把杜老爷杜夫人气得不行,杜夫人哭了一夜,杜老爷却是沉默了一夜……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杜老爷就算再气也不能不管,便想着第二天收拾钱财去隔壁县衙。

  还没动身,外头就有人拿进来一封信。

  杜老爷接过后在一旁看起来,杜夫人却在旁边嚷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信!”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辉儿在牢里待了一晚上肯定又冷又怕,我可怜的儿啊!”

  说了半天也未听到回音,转头去看杜老爷,却瞧见一张惨白到没有血色的脸。

  杜夫人吓了一跳,连哭声都戛然而止了。

  她跟杜老爷几十年夫妻,还是头一次看见杜老爷这样,“你,你怎么了?”

  杜老爷却没理他,而是紧紧握着那张纸,半晌,沉声吩咐,“去把容四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