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原本就应该是一体。

  在这种力量之中，罗宁甚至隐约感觉到天地之间的力量，似乎隐约有着合拢的感觉。

  能够让这破裂的天地合拢，究竟得是什么力量呢？

  得是什么力量呢？

  夺天地造化之力！移日月星辰之能！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再也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了。

  无傀自己本身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肯定是玄奕借给她力量了，玄奕借给她力量，才让她一剑能够劈开天地。

  玄奕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借给她这么强悍的能力？肯定是连命都填给她了。

  根据当时那一剑，明月沉所付出的代价，现在这一剑，估计也差不了太多。

  无傀这一剑落下之后，应该也就没有什么救回来的可能性了。

  毕竟八千年之前，救她回来的是玄奕，但是现在，玄奕和她一起去死了，还有谁能把她救回来，还有谁能做到？

  自己从认识了她开始，从知道了噬魂开始，就咬紧了牙关，拼命努力着，一定要战胜噬魂。

  就是为了等到完成她的愿望之后，向她告白的时候说的，能够更有底气一点，能够让她相信自己是真的爱她。

  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代价。

  让他告白的时候，成功的可能性稍微大一点，哪怕只大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就好。

  然而现在，这一点点都没有了，他什么都没有了。拼尽全力，为了她跌跌撞撞走了那么多年，尽头的目标忽然就没有了。

  有点可笑。

  很可笑。

  罗宁突然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很是可笑，彻头彻尾的可悲。

  隐隐约约间，罗宁听到旁边鬼医在说话。

  鬼医低着头在喃喃自语，他在说：“这力量究竟是谁呢？是玄奕还是无傀？他们两个还活着吗……”

  鬼医的声音很小，一点一点变得更小，小到最后，甚至连罗宁都听不清楚了。

  罗宁知道答案，但是罗宁不敢回答。

  甚至，鬼医自己也知道，他只是自己也不敢回答自己而已。

  他们……就是再也不见了。

  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一剑落下，天崩地裂，也就意味着，他们彻底洇灭在天地之中，什么都没有了。

  在这混乱之中，一个少女出现在罗宁的面前。

  她就好像是一团气一样出现。

  突然在罗宁面前出现之前，此时已经勾连了整个地脉的罗宁，都没有发觉到她的出现。

  直到，她落在自己的眼前。

  沈袂对罗宁说：“我觉得，临走之前还是跟你告个别比较好，毕竟从今天一别，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可不要想我啊。”

  再也见不到了……

  这几个字，几乎像是针一样，一根一根扎在罗宁的心脏之中。

  罗宁对这个女孩分明没有什么感情，然而此时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却几乎控制不住眼睛的酸疼，声音颤抖：“你也要走了吗？你走了……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