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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2 / 2)


  “原来是这样。”

  京景明点头,也没有多问,只是笑着同人说了一句,“祖母时不时就念叨你,顾小姐有空的时候,不妨去家里看看她。”

  他从前是不大想和顾家来往。

  但上回顾攸宁来过之后,祖母的精气神就好了许多,如今他这一番话也算得上是真心实意。

  顾攸宁自然也察觉出了他话中的真诚,倒也没拒绝,只是她如今太忙,近段日子怕是没时间,便也没明说,只说“我有空就去”,说完,她便朝人点头,打算先离开书斋。

  与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听到京景明说了一句“等等”,顾攸宁疑惑停步,她侧头,“怎么了?”

  京景明看着她,似是沉默了一瞬,就在顾攸宁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却只是听到他很轻的笑了一声,“没事,顾小姐慢走。”

  虽然觉得奇怪,但顾攸宁也不是多问的性子,朝人点了点头便继续转身往外走。

  而留在身后的京景明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回想起先前擦肩而过时从她身上闻见的那抹沉水香,虽然不算浓郁,但也足够让他确认这是什么香味了。

  如今的顾家可用不起这样的香。

  而据他所知,整个京城也就留行才喜欢这种霸道的香味。

  想起姬朝宗近来的所作所为,京景明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等买完书回到马车,车夫问起去哪的时候,他长指微曲,叩着书面,笑着说了句,“去安国公府。”

  ……

  京景明和姬朝宗从小一起长大,又有姑表亲的关系,从来到姬家都是无需通传的。

  如往常一样先去给老夫人和长公主请了安,回了几个问题才朝姬朝宗的院子走,没让人传话,打听完姬朝宗在哪,他便独自一人穿过长廊去了书房,刚进去就看到他站在几幅画卷前。

  挑了挑眉。

  京景明开了口,“什么画看得那么认真?”

  走到人身旁一看,见那画卷熟悉,底下标着“悠山散人”,正是那日在惟芳斋看到的那幅画,他一向心思敏捷,把这些事联系一通也就弄明白这位悠山散人是谁了,眼中趣味更浓,“这是顾攸宁画的?”

  倒是的确能看出一些那位顾首辅的痕迹。

  姬朝宗先前正在出神,没注意到京景明的到来,如今听见询问才回过神。

  他今天心情不好,也没回答,从画上收回视线便朝窗边的榻几走去,随手倒一盏茶,不客气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啧。”

  京景明跟着过去,见案几上只有一盏茶也不生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闻茶香浓郁,眉眼便越发舒展了,似是闲话家常一般,笑着说道:“我刚刚碰见顾攸宁了。”

  见对面青年喝茶的动作一顿。

  他眉眼含笑,心中也越发笃定今天上午这两人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握着茶盏品了一口后,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小姑娘挺厉害,接了个单子,刚才正在书斋找研究佛像的书。”

  “不过那书斋能有什么好书,也不知道她能研究出些什么。”

  姬朝宗听他句句不离顾攸宁,本来就不大爽利的心就更加烦躁了,手里的茶盏一搁,沉着眉看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

  京景明跟着放下茶盏,一副朝人打商量的样子,“你说我把家里那些藏画和藏书给人送过去如何。”见人顿时敛了眉,眸似点漆,他却只做不知,仍笑道:“顾家这丫头长得好,又讨长辈喜欢,还有一手好才艺。”

  “你若不喜欢,倒不如我回头去同她那二叔讨了她?”

  他说完这话,目光便一眨不眨地看着姬朝宗,似乎要从他的面上窥探出不同平日的情绪。

  旁人都说姬朝宗性子好,鲜少发脾气,可只有他这样从小玩到大的才知道这人骨子里的恶劣,只不过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他也很少见姬朝宗被外界影响情绪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能影响他情绪的人存在,京景明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样的好戏?

  本以为这样一番话一定能让姬朝宗黑脸。

  哪想到对面的青年只是不带情绪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喝茶,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她不会同意的。”

  这个“她”自然不可能是顾廷抚,可京景明还是有些诧异,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话音刚落就见姬朝宗面上情绪有些没绷住的异样,顿时反应过来,心下吃惊,声音也不自觉低了一些:“你同她说过了?”

  他是真的惊讶。

  原本以为姬朝宗只是一时兴起,可如今看来,他是真有这个心思。

  脸上那股子玩味的表情敛了下去,京景明换了副认真的表情,低声问他,“她怎么说的?”

  姬朝宗长指抚摸着茶盏边缘,薄唇微抿低着头,并没有立刻回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凉凉道:“她说,顾家女不做妾。”似乎还没从上午的情绪里走出来,他说完就收回了手,沉着一张脸往身后一靠。

  京景明听到这个回答,沉默了好一会。

  如果是以前的顾攸宁,自然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可如今的顾攸宁……这京城的世家大族,哪个会娶一个谋逆罪犯的女儿做妻子?便是妾,也得担着别人的眼光和议论。

  那些普通门第倒是可以不必介意这些。

  可就顾攸宁那个样貌和身段,若没点实力,谁敢娶她?

  “那你是怎么想的?”

  京景明是真的有些担心他使出一些手段,强逼了人家,到底是祖母喜欢的丫头,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姬朝宗察觉出他的担忧,嗤道:“我能怎么想?”

  他身边一排轩窗正大开着,照进外头的大好日光,而他目光落在几株郁郁葱葱的桃树上,声音很凉,“难不成我还能把她囚禁起来不成?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他并不愿意再提起这事,只是想到京景明先前那番话,转过头冷冷道:“你既然没有那个娶她的心,就别去瞎撩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