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擦点儿药吗？”

  见他这幅模样，温月还有什么不明白，不就是因为伤了她，心里愧疚，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刚好有别的宣泄口发泄，便由着烫了。

  上一次自残时，他也这样，简直愚蠢，温月恨不得一板砖拍晕他！

  “没事。”

  狼夜毫不在意摆了摆手，另一手则端着水，轻轻给她吹着。

  “……”

  温月不说话，神色淡淡，清潋的美目淡淡，就那样看着他，看他将手藏回身后。

  她就没见过像他那么倔，那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

  “来，喝水。”

  水已至温热，狼夜端着递至温月嘴边，小心翼翼喂她喝。

  “咳咳……”

  不知是因为喉咙太干，突然入水的原因，还是其它的什么，杯中水一下口，温月立马又咳了起来。

  “月儿！”

  狼夜吓得本能抬起手，眼看就要往温月的背上抚去，给她顺顺气，却在，手伸至一半时，立马又神速收回。

  担忧着眼神看向咳红脸的温月，狼夜心中既愧疚又自责，更是悔恨交加，钻心的痛蔓延全身，心痛得几乎窒息，无法呼吸。

  不由得，他身后的拳头握得死紧，因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因自己的所作所为。

  “月儿，对”

  “够了，别再说对不起。”

  当狼夜刚开口，准备说出在洞口时酝酿已久，却怎么都无法开口，不敢进来给她的道歉时。

  温月的声音比他更快，断声制止了他未完的话。

  她不想再听他的道歉，厌倦了他的道歉，更不喜欢他的道歉。

  “月儿，你可以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但你，不能不要我，不理我，更不可以不接受我的道歉！”

  狼夜突然又变得狂躁，不安了起来，面朝温月大喊。

  他深邃的双目染上赤红，完美的天神俊颜逐渐冷化，身上的气息正在朝残暴，冷酷，陌生倾去，画面，仿佛回到那个山洞，回到温月低着头，说“用了”时的场景。

  但，狼夜的手，却与上一次不同，此刻正死死背在身后，无论如何都不动，握到青筋暴起都不动，烫伤的右手已血肉模糊，仍旧不动。

  不会再伸向温月。

  此刻的狼夜，很无措，很不安，很惶恐，很害怕，怕失去温月，怕她不要他……

  温月知道，所以。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只要你的我爱你。”

  一句话，完整到底。

  温月的声音虽虚弱，话语却无比清晰动听，如玉石之声，余音绕梁，如燕语莺声，娓娓动听，更如天籁之音，悦人心房。

  听得狼夜瞬间傻了，暴虐的气息霎那间消失殆尽，只呆愣愣看着温月，半响失神。

  此刻，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不，也许是战鼓的声音，因为响声震震，快且频繁。

  不可否认的却是，他此时的心情，已愉悦得飞起！

  “月儿？”

  你的意思，是不是不会不要我，只是不要对不起，你要……我爱你。

  狼夜紧张忐忑地看着温月，深邃的目光灼灼。

  尽管他很聪明，尽管温月的话，已说得无比清楚明白，但他仍害怕是自己幻听，或是会错了意。

  “说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