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save 1 晚霞中的惊魂(2 / 2)




「喂喂,你长得一副很恐怖的脸,到目前为止感到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啊?吵死了!别来碍事。」



看来在棉花糖摊位也没有得到教训,她这回找了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章鱼烧摊位老板,问了这样的事情。



「我啊,曾经戴着这副护目镜,在半夜骑淑女车不拉煞车就直接滑下坡道……」



「哇塞,太危险了!妳那护目镜镜片是有颜色的啊!超危险的!别再干这种事情了¨」



虽然长相恐怖但或许内心相当温柔的——怎么说呢,因为设身处地替人着想——章鱼烧摊位老板真的吓了一跳,严厉地骂了知晓一顿。



「哎呀,你在生气吗,在生气吗?不过,没做到这样的地步就不够刺激呀。」



然而,知晓却没有感受到他的诚意,又说出了这句话。



刺激。



长在知晓胸口的愿望植物也呼应着这个单字,没有风吹拂却微微地摇晃着。这株植物,自发芽还没有经过多少时间,却已经结了小小的花苞。是带点红色的小花苞。



但是二我依然不了解知晓的愿望是什么。如果没有实现她的愿望,没有摘下知晓的植物,她也会像那个人一样永远沉睡不醒。



知晓为了取得「卡侬大人」而来到了和家。但是,我觉得这并不是知晓的愿望。她追求的应该是其它事情,例如——刺激。



假使知晓追求的就是刺激,但我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追求它,得到后又想做什么。



「双方都准备好了吗?」



长老虽然满头白发,个子矮小,但昂首挺立,展现出长老该有的气势。



桑田和知晓往前走到装有金鱼的蓝色水槽前就位后,长老就奋发三枝网子给这两人。这是在塑料制的外框内贴上薄纸,一个很熟悉的道具。接着,就把放金鱼的海碗递给了她们。



「比赛时间是五分钟。在这段时间内,捞起的金鱼较多的人获胜。但是在时问到之前如果网子全部破掉的话,就不能再捞了。没问题吗,两位小妹妹?」



这一瞬问他将深藏在皱纹底下的眼睛,睁大开来看着这两人。两人确实地点头回应。



「那么,第一回合,开始!!」



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哇塞,不愧是和家,竟然有荷兰狮子头和兰寿呢。」



「在近处看金鱼,感觉好可怕喔……」



尾田和羽黑看着蹲下来认直一追着金鱼游动的桑田,小声地谈话。有不少大鱼混在里面,原来那也是金鱼。



但是,看来桑田并没有打算要抓这些大只的金鱼。如果要比金鱼的重量那就另当别论了,但这是要比数量的。



将一只脚的膝盖着地,把碗公夹在腋下凝视着水中的桑田,眼神异常地认真。我想,这态度就跟站在道场中的桑田是一样的吧。



接着,她把握着网子的手高高举起,迅速地伸进水中,宛如要拾起火中的栗子般,再抽了起来——当桑田的手离开水面时,已经有两条金鱼悠游在碗公里面了。



「都没看到耶……」



随后传来的观众声音,充满了震惊的语气。这些少数的观众当中,有一半以上是摊位老板,不过想必他们也没有看过这么厉害的捞金鱼技巧吧。



「比我预料得还要厉害。」



这样的话,即使知晓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胜机或许还在我们这边。我的心中涌起了如此乐观的想法、,把视线从桑田转移到知晓身上。



「金鱼也会怕被抓吗?会怕吗?不过放心,我不会把你吃掉的。」



知晓对着水面如此自言自语,她的碗公还是空的。



「看来我们赢定了!」



跟我一样偷偷窥视对方的彩波,在我身旁带着笑容如此说道。



但是,这个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当桑田捞了十条左右时……



「已经看了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开始了。」



知晓从容不迫地如此说完后,握着网子的手就伸进了水中。



但是,那里并没有金鱼在——刚开始是如此。然而,把手伸进水中过了五秒之后,有三条金鱼同时游过网子上方,知晓抓住这个时机提起网子。



结果,知晓一次捞起了三条金鱼放入碗中。



那动作简直就像是早已知道金鱼会游向那里,而在那里等待一样。



「……桑田的推测是正确的。」



「看来是这样。」



尾田皱起眉头露出一副苦瓜脸,羽黑则不安地轮流注视着桑田和知晓。



「可是,美名人会赢吧?」



彩波抬头仰望着我如此问道。



「没错,那是一定的。」



我肯定地回答了她。彩波一听到后就笑着点头。



「美名人,加油!」



再次为桑田鼓励。



「多加良……」



尾田看着我和彩波的互动,露出很复杂的表情。



这也难怪因为知晓正急速地拉近与桑田问的差距,冷静分析的话在形势上我方渐趋不利。



「我们应该要相信桑田会赢。」



然而,我绝对相信会是如此的结果。



「这么说也对……思,比赛要比到最后胜负才会揭晓。」



尾田回到如往常一样温和的表情,如此说完后,与彩波一同为桑田打气。



之后桑田也努力地奋斗,但是,在剩下三十秒以上的比赛时间时,已经用尽了所有的网子,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知晓,一条接一条地捞起金鱼。



时间到,计算的结果为31比30,差距仅为一条,而获胜者为——



「知晓!」



长老抬起了知晓的左手后,她就露出虎牙,嫣然一笑。



「呀呼,我赢了!我向神迈进一步啰。」



与几乎快要跳起舞来的知晓相比,桑田则无力地垂下肩膀。虽然表情上只有一点点变化,但看来她还是非常地气馁。



她也不看彩波的眼睛,但原因应该是跟平常不一样的。



「桑田妳已经很尽力了,所以不用太在意。」



「对啊。一般人绝对无法捞起三十条金鱼呢?」



「没错,可以跟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比赛得那么激烈,已经很厉害了耶!」



我们异口同声地安慰她,她的僵硬表情已经渐渐放松,但还不王于让她绽露笑容。



「美名人,这个给妳!」



接着登场的最后王牌,手上拿着麦芽糖。呈兔子形状的糖刚做好,看起来表面非常光滑。



桑田从彩波手中收下了这个糖。



「谢谢妳。」



两人并没有多余的对话,不知足不是送给她之后就感到害羞了,彩波立刻就转身回到原位。



虽然如此,但桑田终于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思,不过还是不够刺激呀。我以为到这里之后应该就会让我更看不清楚呢。」



另一方面,获胜者早已冷静下来,用手玩弄着挂在脖子上的护目镜。



如果说知晓那从容的态度,是因为自己的预知能力而得来的话……



「她该不会是已经看到结局,知道自己会赢了吧?」



桑田会在话中略带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如此,我们也要推翻这结局。」



我以带着强烈意志的眼神回看桑田,她就好像对自身的怯懦感到可耻一般,俯视了片刻,接着就以恢复光彩的眼神回看了我。



「总之,知晓的能力我们大约知道了。但下一回合我们非赢不可……谁要上场?」



下一个比赛是「飞镖球」。虽然改成帅气的名称,不过简单来说就是丢球游戏。根据丢球所得到的分数来决胜负。



「飞镖球的话,还是由秋庭同学上场会比较好吧。」



「因为几乎每天都有在投。」



桑田也赞同羽黑的意见。这两位所指的应该就是EX球吧。



「哈哈,但是这跟平常不一样,靶子也不会移动……」



因为有一副悠哉的脸孔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不过,既然如此这场反而应该由我上场比较好吧。」



从在场的气氛中,几乎已经确定该由我上场时,尾田却举手提出异议。因为是出乎预料的主张,所以全体人员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你有把握啊?啊,该不会每天都有在特训吧……肌肉训练器,训练器在哪儿呢?」



「花南啊,先听人家把话说完吧?」



羽黑依照惯例冲动了起来,桑田就出面规劝。我以眼神催促尾田继续说话。



「总砸百之,我们已经知道知晓拥有怎样的能力。既然如此,接下来就必须思考对策,但是这要由多加良来引导大家。再说,第三项比赛内容还是未知数,既然如此,可以应付所有场合的多加良,和能够与知晓在同等立场上公平竟争的羽黑,应该要保留到最后。」



尾田的话并没有卑屈的意味,反而有条有理,甚至令人感到非常可靠。



「当然,我的投球技术不如多加良,不过接他球的人是我,这样想的话各位觉得如何?」



最后的话语中又有点带着谦虚的口气,但这样才像是尾田会说的话。不知是否跟我一样想到相同的事情,桑田和羽黑也露出小小的笑容,以此代表同意尾田。



确认了简单的游戏规则之后,尾田和知晓已经站在飞镖球摊的前面——也就是靶子前面。



与靶子的距离差不多是五公尺。比一般的情况稍微远了一点。



「呀呀,奖品中有梦幻的草群舞狗!!」



与认真凝视靶子的尾田相反,知晓眼睛所注视的并非靶子而是奖品。



「喔,那布偶是五百分的奖品,妳就好好加油吧。」



看来摊位老板认为没有人可以拿到那么高分,所以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态度。



「好的!虽然不够刺激,不过要努力拿到草群舞狗!也要拿到神!!」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尾田会赢!」



「哇,有点压力。」



听到彩波的打气后,尾田就稍微扳起了面孔。



「他还好吧?」



「没问题的。我们只要相信尾田会赢就好了。」



「相信他……是吗。」



羽黑听完我的话之后,就有些不自然地重复说着。



「那个,话说回来,最重要的球在哪里呢?」



的确,都没有看到。两人都准备好了,但游戏一直都不开始,原来原因在这里。



「哟,在这儿在这儿。」



回答尾田疑问的是做评审的长老,但是在长老手中的只是几张厚纸板。



「咦?咦?这不是球耶。我倒是没看过这种玩法。」



我灵敏地察觉到知晓也会有预测不到的事情,然后再注视着画在厚纸板上的东西。



厚纸板上并排着用黑白两色所画的五角型和六角型图案。



「展开图?」



前往领取纸板,大约看过的尾田如此嘀咕之后,长老就深深地点了头。



「毕竟是硬要『准备中』的店家开店,所以有很多事情还没准备好。不好意思,你们就自己做球来投吧!」



如此一来,在这场设有时限的比赛中,这只会耗损时间而已。



「不会吧——?」



「有什么意见吗?」



知晓同样地领取画有展开图的厚纸板,接着大喊不满,但马上被目露凶光的长老瞪了回去。



「没……没有!没有没有!」



从遇到知晓到现在,我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地受到震撼,稍微吓了一跳。



她挥动了双手好几次,以反应过度的动作表达自己的意思给长老知道。植物也跟着她的动作一起摇动。



「好……好刺激喔!这感觉相当不错呢。」



接着表情就完全转变,小小的喜悦浮现在她的脸上。她又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抚摸着……



「惊吓,就是这种感觉。」



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如此说道。



这不禁让我想到,看得到未来是怎样的感觉呢?是不是一切事物都依照预定,不会出现任何的惊吓?



「喔,知晓果然也成了『感冒的狗』。」



把沉思中的我拉回现实的,是羽黑的发言。



「那就是能力受限的意思啰。妳看得出来啊?」



「呀,那个,这是……直觉,是直觉!」



桑田确认般地加以询问后,羽黑不知为何就有些紧张起来,强调说这是凭自己的直觉。



这么说的话,她对知晓所表现出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在观察一般,这也只是我的错觉吧。当我导出这样的结论时……



「剪刀和浆糊在那边的平台上。那么,预备开始!」



总算宣布开战了。



尾田和知晓争先恐后地拿起台上的剪刀,马上集中精神开始剪下厚纸板。



要切完三十二面体的展开图,看起来是相当累人的作业。我应该这么说……



「要是我的话就办不到了。」



「……我们重选了人选,是正确的。」



瞄了我一眼之后,桑田有些不好意思地如此说道。



「平时厉害的秋庭同学,美术成绩却是两分嘛。」



羽黑并没有恶意,而且这是事实,但她确实给了我追加的打击。本来想狡辩说我的手不够灵活是因为手指比人家长,但想想这借口也太烂了,所以就作罢。



「因为尾田他的手艺很好啊。」



就好像是在证明我的说法没有错一般,尾田已经切完三张厚纸板,进入组合球体的作业。



「嗯,可以看见投球的样子了!」



而另一边的知晓发出胜利宣言般的话语后,也在十几秒后放下了剪刀。这个人的手艺也相当不错。看样子,我们胜利的机率又会是一半一半吗。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咦……咦?」



在顺利地将展开图组合成球状的尾田旁边,知晓慌张地左思右想。



「她是怎么了?」



就因为她到此为止都很顺畅,不仅是羽黑,实际在她旁边进行作业的尾田,也偷瞄着她感到有些奇怪。



「……咦?我有看到球,不过,奇怪?对面是怎样的情况呢?」



知晓一个人独自说着莫名奇妙的话,没有继续动她的厚纸板时,尾田已做完了三颗球,立刻前往丢球。



虽然没有投中分数最高的靶子中间,但投三次得了一百五十分,可说是相当高分。投完之后又捡起了球丢了过去。



就这样,尾田得到七百二十分之后,知晓的球仍然没有完成。最后,在比赛时问内没有做出半颗球的知晓就输了。



「嗯,原来我是没办法投球啊。不但输了,也一点都不刺激呢……」



知晓虽然输了但是并没有难过,只是垂下肩膀踢着地板,羽黑看到她做出如此的动作,就对她发出些许怜悯的目光。



这就暂且不管了,我先称赞尾田的精彩表现:



「尾田,干得好!」



「真的耶……还好你的手艺够好。」



「谢谢。如果是多加良的话,想必浪费了好几张纸吧。」



尾田把一般不方便说出的事情,凭着童年玩伴的情谊很自然地说了出来。但也没必要在胜利的喜悦中泼冷水,我就把卡在喉咙的抗议吞了下去。



「也多亏了对方不够灵巧。」



但是,桑田这么说完之后,尾田就摆出一副苦瓜脸,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后抽了出来,重复了几次。看到尾田做出他苦恼时的习惯动作时……



「有什么不对劲吗?」



桑田知道这动作的意思就如此问道,尾田又做出一样的动作后看了我们的脸。



「虽然只是推论而已,愿意听我说吗?」



「那当然啰。喂,羽黑。」



在尾田开始说话之前,我叫回离我们有点距离的羽黑,她就匆忙地回到我们这一圈。



「我想,我能赢她的原因,除了手艺和控球技术之外,还有其它因素。」



「的确,在剪纸的阶段时,双方没什么差距。」



我这么说之后,尾田就点点头表示赞同……



「在那阶段时,我以为我们赢的机率差不多是一半……她接下来说的话,你们都有听到吗?」



这回换他问我们。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可以看见投球的样子」……这句话。」



我隐约察觉出尾田想要表达的重点,因此就从我的记忆中找出这句话。



「嗯,就是这个……我在想,她是不是只有看到『我』在『投球的场面』?」



我们各自分析着尾田的发言内容,在这数秒钟的时问内,现场陷入一片沉默。在这期间,尾田不自在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现在就请他先忍耐一下。



「也就是说,她没有看到自己在投球的样子,是这个意思吗?」



首先是桑田,直视着尾田打破了沉默。但这句话只能稍微说出尾田话中的部分意义罢了。



「不过,这样的话,意思就是她已经看到自己会输了。但是,她还是很拚命地做着球啊。」



「也对。既然知道会输,应该不会那么拚了吧。」



桑田点头同意羽黑的意见后,抚着脸颊再次陷入深思。



「那个,我想说的是。」



「总归一句,尾田想说的重点就是她『怎么看到的』对吧?」



我对正烦恼着不知该怎么说明的尾田,提出了这一个提示。



「嗯,没错……比方说,摄影机可以录像连续的时间,但照片只能照出那一瞬间。所以,我想说的就是,虽然说她拥有预知能力,但她看到的是不是就像照片一样,只能看到一张不知前后过程的单纯图片而已,而非摄影机的连续画面。」



接着,尾田就慢慢找出适合的话,重新举例说明。



「这么说的话,刚刚就是虽然『有看到尾田在投球的画面』,但『没有看到自己在投球的样子』是这样的意思吧。」



我如此说道后,尾田就深深地点头同意,桑田和羽黑好像也想通了,同样地点头响应。



「那么,知晓的能力就并非『透视』,而是『预知』是吧。的确,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拳击轨道的话,那就可以轻易闪躲了。」



尽管如此,要闪避桑田她那堪称是神速的拳击,这本身就不简单了,但事实还是事实。



「或者是……因为在叶野市导致她的能力暂时失常,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例如说,虽然平常凭这个能力可以看到连续画面,但是在叶野市内就只能断断续续地发挥能力,是否就是这样的状况?」



羽黑在叶野市之所以无法充分发挥能力的原因,说实在到现在都还不确定,但至少清楚知道原因之一就在于卡侬。不过,卡侬本身也并没有要妨害她的意思,因此她的问题似乎无法解决。



让有能力者失常——难道说这么麻烦的事情,也引起了「黑猫假面」的浓厚兴趣了吗。但是可以让人发挥超能视力的,终究只有卡侬本人而已才对。如果得到神像,黑猫假面他们就能够做出一样的事情吗?



「至于知晓平常的能力到底被限制到了什么程度,现在姑且不谈。总而言之,多亏了尾田,让我们清楚地了解到对方的能力是『预知』。」



先不管黑猫假面的目的为何,现在能掌握到对方的这个能力,对我们而言是很有帮助的情报。至少这个能力目前并不完善,所以我们可以找出破绽来对付。



「不过,虽然这么说,到底这个弱点是不是可以适用在下一回合的比赛,实在没什么信心。因为根本不知道刚刚胜利的具体原因。」



然而,导出这个结论的当事者,却露出和平时一样的温和笑容,说出如此谦卑的自我评价。说真的,你可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啊,尾田。



「你说下一回合……」



听完尾田的话之后,羽黑就转头看看背后,但所看到的只有以红白布幕区隔开来的空间。



「它占了相当大的空间,这「今年的新作』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如桑田说的,第三项游戏占了很大的面积,但是全貌尚未揭晓。



「好不容易知道对方的能力了,奸想快点知道这是什么摊位。」



如果刚好是对我方有利的游戏的话,就万万岁了。



「跟你们说,这个今年的新作,是长老每年都会为我设计的摊位哦!」



走到这个新作附近观察它的彩波,很有精神地来回走动着,我们请彩波为我们说明。



「每年都会愈来愈大,但是他还是不给我看呢!!」



不过,得到的是不如期望的结果,我们异口同声地叹气。不愧是重视公平性的摊位人选,我们也只能认命。



「提示就是大型啊。」



这一点是一看就知道的,所以也没有多大帮助。



「不过,既然是为彩波设计的游戏……」



「那就是矮个子也可以享受的东西啰。」



「我就算矮也无所谓!因为这样才够可爱啊!!」



不久前才刚看到桑田和彩波两人和好,但现在却将尾田夹在中间,又跟往常一样互相瞪视。看来通往和平的道路果然是又远又坎坷。



「那个,既然个子矮也可以参加,那让我去也没有问题吧?」



听到这样的对话后,羽黑就畏畏缩缩地举起手来。



的确,既然是跟身高无关的游戏,能力和知晓旗鼓相当的羽黑应该是可以胜任。只不过,有一个问题。



「羽黑……妳有信心可以识破对方的弱点,并且确实地攻击这个弱点吗?」



「攻击……弱点。」



我用略带盘问的语气如此询问,羽黑就感到困惑似地皱起眉头。没错,问题就是羽黑对什么人都很温柔。要利用对方的破绽,对羽黑来说简直是强人所难。



「……这种事情,花南应该办不到吧。啊,不过我的意思绝对不是说秋庭同学不温柔。秋庭同学拥有的温柔,该怎么说呢,是愈嚼愈有味道的,那个……那个……」



「美……美名人,妳冷静下来!」



刚开始以为在为羽黑帮腔,一下子又变成是在为我说话,桑田突然陷入混乱,由羽黑来安抚她,这跟平常的状况完全相反。



「桑田,妳没事吧?」



「没事的。不过这个病,医生是治不了的。那个,请继续讲。」



桑田看似脸颊发红,羽黑温柔地抱住她的肩膀,要我继续说话。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意思,不过既然说没事的话应该就没事了。我如此判断后就继续开口:



「也就是说,第三场比赛的内容并非重点,重点在于能否看清对方的破绽。我绝对不是认为羽黑缺乏这个能力。不过呢,我想最后一场就由我上场,可以吗?」



「这样啊。既然秋庭同学这么说的话,我就专心为你加油好了。」



经过思考后,我带着劝退般的口气如此说道,但听我这么说完后羽黑也就答应了。



「多加良,为了卡侬大人,还有为了我,也要好好加油喔!」



事情就此定案后,彩波就带着充满热情的眼神抬头望向了我,我就深深地点头回应。



「那个,还有……请你务必要摘下知晓的植物喔。」



不用羽黑提醒,我本来就打算如此,但看了她那衷心期盼的眼神后,我再次深深点了点头.



「好了,要揭幕了喔——!大家快点过来吧。」



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沙哑声,我们就跑了过去。



「原本应该是要请彩波小姐第一个来玩的……」



看来长老并没有要隐瞒说,他最不满意的就是此处,直截了当地说给我和知晓两个人听。



「对不起,勉强你了。」



这都要怪卡侬——我吞下原本想补上的这一句话,向他鞠躬致歉。对于年龄跟我爷爷差不多的长老鞠躬,我并不会觉得讨厌。



第三项游戏因为是为了彩波而准备的,所以揭幕是属于彩波的工作。因此,彩波和我们被允许可以靠近游戏摊位,但尾田他们和女仆队则被隔离到梢远的地方。



「嘿嘿,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妳还看不到吗?」



没说半句开场白,我直截了当地询问了排在旁边的知晓。



「嗯——?啊,你已经知道我拥有能力啊。真厉害。」



知晓畑一率地承认自己是能力拥有者之后……



「对啊,我在叶野市外事前看到的只有到这房间为止。」



知晓好像在记忆中搜寻一样,闭眼数秒之后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另外就是在各个场合中看到一些零碎的画面。就好像是投影片一样……果然,有神在的地方就是跟其它地方不一样。」



她顺便告诉了我没有问的事情。但是,在她说话时,眼睛仍然注视着红白的布幕。



这时我看了知晓胸口上的植物,那花苞膨胀到快要绽放开来。



「因为卡侬是个坏心眼的家伙,所以假使妳带她回去,也应付不了她吧。」



因为彩波在揭幕作业上花了点时间,我就继续跟知晓说话。



为了要摘下愿望植物,首先必须确认愿望内容让植物开花。对话的目的就是寻找这个线索。



「那个,你叫多加良是吧。我的工作就只是要拿神体回去而已,接下来的事情就由其它人——就是很想拿到『卡侬大人』的人们来解决,所以没关系。」



知晓的意思是毕竟自己只是组织里的末端人物,说完就露出了笑容。



「那个,可以换我问你吗?」



「如果我能够回答的话,可以。」



「嗯。你是几岁的时候知道世上没有圣诞老公公的?」



「嗄?」



虽然摆明就是不合时宜的话题,但发问者知晓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记得是,刚上小学的那一年吧。」



「喔,这样啊。我啊,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存在。因为,从爸妈在准备礼物的那个阶段开始,我都已经看到了。」



她用悲伤的声音向我如此坦白。我以为她在哭,不由得探头看了她的脸,但是在她的眼睛及脸颊上并没有流泪的痕迹。



「呵呵,不过,这布幕的另一边我都看不到。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呢?」



知道圣诞老公公不存在——不,应该说上天没有赐予她,可以相信圣诞老公公存在的时间,这位名叫知晓的少女,现在却像一个在圣诞节前夕准备着袜子的小孩一样兴奋不已。



「有超刺激的呢。」



这样的用法是错误的——我原本想要教她这时候应该怎么表达,但我没有说出口。



因为布幕眼看就要揭开了。



我想等我赢了这场比赛后,就教她吧。到时候我一定正在摘取她胸口上的植物吧。



今年的新作——从红白的布幕后面出现的东西,乍看之下是个转台。像是在机场里传输行李箱的那种东西。现在这台上并没有行李,看起来也像是弯成椭圆状的普通输送带。



但是,输送带的三分之一呈隧道状,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而且转台背后的墙壁上有一面大屏幕。目前上面并没有显示出什么。



老实说,接下来要玩的游戏到底是什么,这疑问变得比布幕被揭开之前还要大。



「伯伯,这就是今年的新作吗?」



果然光看到外观还是无法清楚了解,彩波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如此问道。一听到彩波叫他伯伯,长老就露出了笑脸,就某方面来说这可是满值得一看的,不过现在姑且不管。



「是啊,彩波小姐。这游戏过关后,就可以获得那边的奖品。」



长老手指的方向——由啤酒箱临时堆栈出来的台子上,有个超大只的狗布偶。



「啊——!是巨无霸草群舞狗耶!!好棒喔,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耶,伯伯!!」



「那真是太好了。我为了今天这一天到处搜寻,果然辛苦没有白费。」



这东西到底是在哪里受欢迎啊。我怎么看都觉得只不过曰主只穿草裙的怪狗。我比较在乎的倒是长老到底是去哪里搜寻的,不过看来这不是该问的事情,所以我还是暂时闭嘴吧。



「哇,真的,超大只的呢。我也想要!」



知晓完全忘记她真正的目的,不知是否是兴奋过头了,讲话又回到方言的方式。



「先不管奖品了,可否说明一下游戏内容?」



草群舞狗终究只不过是个游戏的奖品,我为了拉回正题就开口说道。



「什么呀,最近的年轻人真是性急。」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打扰了他和彩波无意义的谈笑,他的回答里话中带刺。



「伯伯,你不可以欺负多加良喔!」



「是——我知道了。」



但彩波笑着对他如此说完后,他就马上变了一个脸令我泄气。长老的威严到底飞到哪里了?



啊,或许彩波本来就是一个很会玩弄老先生的人。



「那么,我就开始说明了。」



在我对彩波刮目相看时,长老看来又恢复了威严。



如果我老是在乎他变来变去的样子,那只会累得无意义而已——算了,不要再挂念这些事情了。我在内心偷偷地这么决定,把身子凑向长老。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在我旁边的知晓,有节奏地如此重复说着,等待长老的话。



「今年的新作,名为『Lostbaggage』。L



和他的年龄不相称,长老以流利的发音高声宣布。



「Lostbaggage?」



反而以相当不流利地发音重复念出来的是知晓。



「Lostbaggage……简单来说就是『遗失行李』。」



听到知晓的发音后,我察觉到她的英文能力相当低,于是就好心地直译给她听。



如果在机场遗失行李,只能说是个灾难,不过知道游戏名称也还是无法判断其内容。不出所料,知晓听到翻译之后还是倾着脖子,满头雾水的样子。



「虽然只有一次,不过我的行李也曾经被弄丢过!这很糟糕吧?」



「那真是个灾难啊。不过,这游戏就不用担心。那个,等一下会有行李箱从隧道那边出现。这些行李箱的颜色跟形状几乎都相同。」



原先用和蔼的口气回答彩波,但是对我们则改变了声调,长老再次开始说明游戏。



「看起来像机场的旋转台,原来不是做好看的啊。」



我小声地嘀咕之后,耳尖的长老就不悦地看了我一眼。但也只是看看罢了,长老继续说明:



「同时,在那大屏幕上会出现图案。接下来,就跟神经衰弱的规则一样。不过,必须找齐三个图案才可以,也就是『三重神经衰弱』。」



长老平淡地继续说明。等到他提到众人熟悉的扑克牌游戏名称时,知晓才稍微抬起了头。



「所谓的神经衰弱,就是要找出相同的扑克牌花样来玩的游戏对吧?」



「对,也有找相同数字的。」



因为她很自然地问我,我也以同样的口气回答她。



「……呵呵呵,对这种很普通游戏,花点心思改变一下,就是我这老头厉害的地方!!」



听到我们俩的对话,长老就自卖自夸,但由于还不知道游戏的全貌,我们不知该如何回他。



「快点告诉我吧,伯伯!」



「呀……呀,彩波小姐。奸的……总而言之,在运过来的行李箱里,会有跟画面上显示的图案,形状相同的东西。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们应该了解了吧?」



他露出一副考验般的眼神,我就从正面接受了此一目光。将说明和提示说到这种程度,是谁都会懂吧,还给我使这样的眼色,让我有点不快。因此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对长老使用敬语。



「每一轮打开两个从隧道中运出来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如果两个都跟屏幕上显示的图案一样的话就得分。大概就是这样对吧?」



我很坦率地想着,这游戏看似单纯但果然有花些心思在设想,同时如此回答。



「没错。」



「伯伯,听起来好好玩喔!」



「真的吗!那直一是让我太高兴了。」



不过,看来彩波的夸奖对他来说比较重要,长老早就没有在看我了。我已经开始觉得,应该不要因为他是老人就原谅他的所有行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请问,还有其它的规定事项吗?」



看来知晓对于游戏整体已经有了概念,于是点了点头,但还会继续问清楚算她聪明。



「嗯,图案都没有配对成功的话,每过一回合就交换一次玩家。如果配对成功,该玩家就可以一直玩到失败为止。只不过……」



讲到这里,长老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接着就歪斜着嘴脸,摆出一副居心不良的笑容。



「可以打开的只有在转台上的行李箱。游戏进行时会不停转动。还有,进入隧道中的行李箱会在机器里交换内容物。所以,就好好留意隧道吧。」



「什么——!这也太难了吧!!」



知晓就如长老所预料的一样,高声抗议,我反而稍稍地把拳头往上举起。



看来,状况对我们比较有利。



如果这个游戏单纯是比照神经衰弱规则的话,坦白说是对我不利的。即使是断绩的画面,知晓还是看得到哪个行李箱内有放什么,所以不用打开行李箱,记住它的位置就好了。



但是,既然行李箱会不停地移动,且随时会换内容物——这样的话,假使知晓有看到自己在打开行李箱的样子,也知道了它的位置,但是不会知道那到底是换过几次后,以及是第几次被运送到转台上的行李箱。



「总之,就是运气好的人才能赢。」



「浅显易懂又公平对吧,小子。」



就如长老所说,的确是公平的游戏——如果上天分配给我和知晓的「运气」都相同的话。



「要凭运气啊。听起来相当有趣呢。虽然我还没看到,不过我会赢的。我要拿到草群舞狗……还有房间的钥匙。」



知晓带着满面的笑容抬头看我,重新对我下了战帖。我想这对知晓而言,应该是第一次在平等条件下进行的游戏吧。



「我也不会输给妳的。」



因此,我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场挑战。



「那么,准备好了吗?机器一启动就开战啰。」



「准备好啰。」



知晓确认她腰边确实挂着黑猫假面后,就深深地点了点头。



「随时都可以启动。」



「伯伯,拜托你啰。」



就这样,在彩波喊出响亮的口令时,转台就发出沉重的声音,慢慢地开始转动。



猜拳的结果,决定由我先攻。



行李箱随着喀嚓的声音从隧道里输送出来,当行李箱几乎占满转台的同时,就如长老先前说明的一样,屏幕上出现了图案。



第一个是四角形的图案。因为才第一轮而已,我就从全部都一样银色的行李箱中,随便选两个来开。结果,在里面看到的是剪成三角形和菱形的厚纸板。



「里面是……三角形和菱形。失败了。」



长老以平淡的口吻审判的同时,打开的行李箱就被盖上了。



接下来的知晓也同样地选了两个行李箱。她的结果是……



「圆形和梯形。」



同样地,在长老审判的同时行李箱就被盖上了。



下一个显示在屏幕上的是三角形。但是,我刚刚打开的行李箱几乎就要消失在隧道中了。



因此我猛然地冲刺过去,勉强赶上打开了行李箱。



「嗯,这还满消耗体力的。」



知晓斜眼看着我奋斗的样子,以一副悠哉的口气自言自语着。



「可恶,是长方形啊。」



而我接下来打开的行李箱结果是如此。两个行李箱就很空虚地消失在隧道中。



「啊哈哈,你运气真差!」



知晓看到我失败哈哈大笑,继续她的第二轮比赛,但内容物还是跟屏幕上的不一样。



「妳也是。」



「下……下一个会成功!我会猜中的。」



就这样,经过第三轮,第四轮及第五轮,我和知晓都没有配对到半个,只能看着时问流逝。



「四角形、圆形、长方形、三角形和菱形……还有什么?」



「花形、星星和梯形,还有怪图案的飞机形和蝴蝶结形。」



「这样就是全部了吗?」



看过所有图案后,我如此询问长老,接着就听到他用呻吟般的声音回答我:



「嗯……很难配对成功呢。」



不是很难,是完全不可能。



「这就代表小伙子跟小妹妹运气都不好。」



长老虽然这么说,但老实说这根本是在推卸责任。



「游戏规则中有限制时间吗?」



「啊……没有规定呢。」



我听到这答复就感到头痛,用手压着额头。



「这样下去的话,我觉得永远不会结束啊。」



虽然对长老不好意思,不过事实确实就如知晓说的那样。不,我绝对相信自己的运气好。我想,好运只是在无意间保留给将来的学生会会长选举而已,一定是这样。



「事不宜迟,现在开始制定时间限制的规则如何?」



「不过,双方一直都没有得分的话,不就无法决胜负了?」



这话倒是没错,我想到这个几乎没有终点的比赛就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唉——」



但是,有个比我还要大声的叹息声,盖过了我的声音。



「彩波,妳怎么了?」



「我一直在这边看着,都没有看到有人成功,好无聊哦……我想,实际玩这游戏的人应该也会很无聊吧。」



「彩波小姐。」



彩波非常直接地如此说道,而在一旁保护的若菜则带着斥责般的语气叫了她一声。



但是,为时已晚。



长老听到这发言后非常失望,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眼看就要蹲下去。



「……无聊。」



「那个,我想彩波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世上没有东西比老人悲伤的背影还令人同情,因此我就稍微安慰了他一下。



「吵死了。」



长老突然变成老人的口气,拒绝了我的好意后,就把身子缩得更小了。



但是,马上就想起了什么似地抬起头来。



「喔喔,我竟然忘了SpecialChance的存在。」



「SpecialChance?」



听到与刚才一样发音标准的英文单字后,彩波也跟着重复念了一遍,然后露出狐疑的表情。我和知晓也一样,对于事前没有提到的单字一脸疑惑。



「交换内容物时,会在几十次之中,将一个装有特别奖的行李箱混入其中。」



「特别奖是什么?」



「喔,就是草群舞狗。」



「你是说那个大家伙吗?那个不就在台子上吗。」



我如此说道,同时用手指向稳坐在啤酒箱上面的巨大布偶,长老就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么大的东西,行李箱怎么可能装得下。是比那只还要更小的布偶,里面放着我在保管的『喜之间』钥匙,这就是特别奖。」



看起来似乎突然老化的长老如此说完后,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冻结了数秒钟。



「在草群舞狗里面……」



「有『喜之间』的钥匙。」



「放进去」……吗?」



不经意地,我和知晓以及彩波依序开口——对于呈现在眼前的事实感到惊讶。



「咦……可是,本来就是优胜者才可以拿到的钥匙,这样没有问题吧?」



从他的发言中,可以知道长老并没有半点恶意,但是……



「的确,条件就如长老所说的,就公平性来看也没有问题。但是,应该多考虑到钥匙的重要性,否则可能会遭天谴。」



若菜以极为平淡的语气如此说道。虽然她是经过一番思考才这样说,但是她那冰冷的视线足以让老人冻结。



看到长老惊慌失措的模样,实在令人同情,不过,我已经找不出任何能安慰他的话了。



「伯伯是……伯伯是大笨蛋!」



尽管如此,彩波还是给予长老致命的一击,他就差点晕了过去。



「没事的,伯伯。」



支撑长老的身体的是知晓。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唯一露出满面笑容的这位少女如此说道。



「我刚刚看到了。看到了草群舞狗。」



接着,她让长老坐在地板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我们……



「游戏就到此结束了哦!」



单方面宣告游戏结束之后,知晓兴奋地跳了起来。



***



我希望接下来发生的事,都充满着刺激。我如此期望着兴奋地跳了起来。



但是,我想我再也得不到刺激了。



虽然没有看到游戏的终点,但是我有看到事情的结局。虽然跟平常不一样,是断断续续的画面,但草群舞狗确实拿在我的手中。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追求刺激。因此只要我拥有能力,就无法期望其它的东西。



例如:生日礼物——我收到后也不能和大家一起开心。因为,我早已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例如:小鸟死去的时候——虽然是只会轻声歌唱的普通文鸟,但是,当我所疼爱的文鸟死去时,我不能和大家一起哭泣。因为,我早已知道牠会死。早就知道有一天会无法听到牠的歌声。



一直以来,我无法和别人共享时间和感情。这不只是一件令人寂寞的事情,不知不觉还让我远离了「普通的人」。



只是,我偶尔也会跟大家一样感觉到心脏的跳动——那就是感到刺激的时候。



只有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并不是特别的人,让我很高兴。



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追求刺激。所以,我连神也不在乎。



但是,如果弛有时问可以实现我的愿望,我有一点希望弛能够将我的双眼能力拿掉。



***



知晓轻盈地跳了起来,几乎让人误以为她的脚是不是长了翅膀,然后着地在转台上。



「知晓,住手!我可不认同游戏就这样结束!」



我相信我的话确实有让她听到,但知晓毫不理睬,把目前在转台上的行李箱逐一打开,知道没有她要的东西之后,就抛到下方。



在这时候,输送带持续转动着。



「没有在这上面啊。」



等到没有行李箱可以打开之后,知晓就自言自语着,把目光朝向隧道。



「不行,如果被吸进那隧道里的话,可不是只有受伤而已!」



「知晓,妳快点从那里下来!」



在长老喊危险的同时,我也高声吶喊着,但是看来知晓并没有要乖乖听话。



「我才不要呢。因为,草群舞狗最后会到我的手中。」



「可恶!伯伯,总之快点停止机器。」



但是,我的指示已经慢了一拍。知晓用脚踩碎操控盘。



「妳……妳在做什么!」



「嗯?因为我想如果把机器弄坏的话,那么里面的东西应该就会全部跑出来吧。」



知晓一副天真的模样如此说道,但是在我身旁的长老则是脸色发白。



不过,事情并没有如知晓所期望的那样。在操控盘发出火花的同时,转台也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开始急速运转。



「呀啊啊。」



因为突然加速而被吓到的知晓,身体失去了平衡,原地跌坐了下来。



「什么!」



眼看知晓即将被送到隧道中,我毫不迟疑地起身前往抢救。



但是,却被知晓刚刚丢下的行李箱给绊倒。在这段时间内,知晓持续被运送着。



「把手伸出来!」



我拚命地跨越行李箱,这时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我没有停下脚步往前一看,羽黑已经出现在我要前往的目的地上了。



「可是,我的脚已经……」



「别管了,快点!!」



羽黑如此说道,拚命地想要抓住,膝盖以下已经被吸进隧道中的知晓的手腕。



但是,总觉得羽黑那只细小的手臂,应该没有足够的力气可以拉起知晓。



「知晓,总之快抓住羽黑的手!」



这样至少可以撑到我到达那里。



「羽黑,妳抓到她后千万不要放开喔!」



「我知道!来吧,快啊!」



羽黑带着不寻常的强硬口气喊叫后,知晓就露出差点哭出来的表情,抓住了她的手。



就在那瞬间,这次连羽黑也一起和知晓被拖了过去。



「羽黑,加油啊!」



我踢开行李箱,边跑边叫羽黑。但羽黑拚命地阻止快要被吸进去的知晓,没有给我回应。



「知晓,就算会痛也不要哭喔!」



「好……好的。」



当我终于赶到时,知晓回答我的声音实在是凄惨无比,但她还平安无事。



「羽黑,听从我的口令,一起把她拉出来!一、二、三!」



就这样,在隧道吞进知晓之前,我和羽黑总算把她拉了出来。



「都是妳不想清楚就乱搞,才会遇到危险!」



「可是,我是照我看到的样子去做的啊?」



在我斥责之后,知晓仍然满脸苍白地如此狡辩。



虽然说只被知晓踢一脚就毁掉的机器,本身也有问题——把知晓拉出来之后,转台就发出低沉的声音同时爆炸,现在则是充满了的灭火泡沫。包括长老在内的摊位老板们都在忙着处理善后,桑田和尾田也正在帮忙。



「……不可以太过相信能力。」



看似使出了所谓狗急跳墙之力的羽黑,依然气喘吁吁的样子,对知晓如此告知。



「没有过于相信啦……不过,刚刚超刺激的!!」



尽管如此知晓还是没有得到教训,听到她说出的这个单字,终于让我发火了。



这家伙到底在讲什么?



「刺激?从刚才到现在,满口都是刺激、刺激的,妳够了没有!妳啊,差一点就被吸进机器里面而送命呀!!」



「可是,我有预知能力啊……」



「能力?那也只不过是可以比一般人看得还要远一点而已啊!」



光闭上眼睛,无法体会盲人的感受。反过来想也一定一样。尽管如此,我还是这么说了。



「才不是呢!因为……因为有这样的眼睛,圣诞老公公才不会来到我的身边!」



听到我的话之后,知晓就面红耳赤地喊了回来:



「我很想当普通人!所以,至少希望能够享受到跟普通人一样的刺激!」



「妳一直说刺激、刺激,刺激到底是怎样的东西?」



「……那……那就是,我想应该就是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普通』感觉。」



我把声音压低,静静地如此问道后,知晓就一副错愕的样子结结巴巴地回答。但是,这个答复我一点都无法接受。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注视着知晓的羽黑,应该也这么认为吧。



「很抱歉,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妳哪里特别。又不是在背后有长翅膀,妳说妳哪里特别啊?」



「可是,我的眼睛……」



「有两个嘛。我跟羽黑,也都是两个啊。但是,我还是跟你们两个不一样。」



「你看吧!」



知晓搞错我的意思,正准备要向我反驳,但我轻轻地瞪了一眼让她闭嘴。



「不管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大家拥有的数量都一样。但是,大家的脸还是不同,个性也不同,所以大家都是特别的。」



我这次慢慢地说明,让她清楚了解我的意思。



「所以,知晓的『特别的眼睛』并不是多余的。听好了,给我好好记住——一个人所具备的东西中,没有一个是没有意义的!」



我凝视着她的双眸,断然地如此说道。



「……可是,我还是想要跟大家一起共享『刺激』啊。」



她回看我的那眼睛虽然清澈,但口中说的还是「刺激」。



「我想,知晓妳想要得到的,并不是刺激。」



「那,是什么?」



听到羽黑既稳重又温柔的声音,知晓像个小孩子一样倾着脖子。接着,长在胸口的花苞就好像正在呼应着她那满心的期待一样膨胀了起来。



「那一定是,快乐的事情。」



当我紧接着说出下文后,羽黑就深深地点头。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每次都已经事先知道了。」



「就算早就知道了,原因跟结果之间有『过程』存在吧?快乐的事情全部在过程中。什么圣诞老公公,遇不到他是正常的啊。但是妳的爸妈想要当妳的圣诞老公公,重点就在这里啊。」



「是啊。有些书籍,即使已经知道结局,也还是想要多看几次吧。就是这么回事。」



羽黑那缓缓说出的话,慢慢地融入知晓的心中。



知晓原本被成见蒙蔽的眼睛,变得更为清澈,涌出了眼泪。



「想高兴几次就高兴几次,想快乐几次就快乐几次。要享受过程几次,那是妳的自由。」



「什么嘛……这样也不错啊。不错啊。」



她发现到,她所追求的东西一直都在自己的心中。



就这样,愿望之花终于开始绽放。



「我跟你们说,我刚刚看到好美的夕阳喔。」



「这么美的东西,妳可以享受两次,真令人羡慕啊。」



我如此说道后,知晓就轻轻地笑了。



「高兴两次还是悲伤两次都可以……我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享受快乐,不用再追求刺激了。」



就这样,知晓的胸口开了一朵小小的淡红色花朵。



但是,那花朵也马上结晶化变得晶莹剔透。花朵反射了光线——我快速地摘下了这花朵。



6



我摘下了知晓的愿望植物后,看着大家忙着处理游戏装置的善后工作,无法否认这时候的我有些松懈下来。



然而,知晓突然有动作了——没有丝毫多余的举动,把目标镇定在一个地方。



那动作真的很像一阵风吹过。不过,感觉到她经过之后,我快速地反应过来,但知晓早已抵达了目的地。



在隧道另一端的机器残骸中终于出现了一堆行李箱,知晓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



在她搜寻的行李箱当中放着布偶,而知晓唯一的目的就是藏在布偶肚子里的钥匙。



「对不起了!毕竟是任务,我必须要完成它才行。」



知晓只对我们说出了这段话,她毫不犹豫地选出因刚刚的意外事故,而在旁边造成斜线痕迹的行李箱。



「布偶虽然有两个,不过我刚刚看到的行李箱是这个!」



「不行、不行……不行!!快点,谁来阻止她!!」



彩波如此喊叫着,但没有人可以阻止知晓打开行李箱。



知晓拿出布偶之后,立刻切开腹部,取出了钥匙。在这过程中,她也继续前往那道门——就这样打开了房间的门。



「可恶!」



虽然尽全力奔跑过去,但没有赶上,壹之间的朱红大门被猛力地打开。



接着出现在里面的,是整理得很整齐的和室。房间里的家具跟门一样,全部都是朱红色。



但是,东西这么齐全,却一点都感觉不出有人居住的模样。当然,也没有卡侬在的迹象。



取而代之传到我耳朵的,是小小的回响。



叮嗡嗡



就是这样的声音,说是铃铛声也太重,但若说是钟声也太轻。



「啊……赶上……了。」



接着,比我晚了一步跑进房间的彩波,好像也听到了这声音,自言自语后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这句话的意思,以及这表情的含意,我依然不了解。



「是哪一个呢?」



但是,知晓不断地环视房间四周,也打开衣橱和抽屉开始东翻西找。



「的确有她存在的感觉……但这不是。不是这里。」



不久,知晓拿起房间内绑着红色带子的草鞋,看出那是什么东西后,她就好像电池没电一样,停了下来。



「被她抢先一步」……」



我只能愕然地叹息。



哀叹着让她很轻易地夺走钥匙,并且闯入了壹之间的这个事实。



但是,明明门都被打开」……



「多加良,没事的。确实有保护到卡侬大人哦。谢谢你。」



彩波却微笑着如此说道。



「可是,门都被打开了啊?」



「嗯,那个……」



「但是,黑猫假面没有拿到任何东西,所以没事的。对吧,彩波小姐。」



彩波不知如何回答,因此若菜就代为向我如此回答。



「嗯嗯,对啊!」



虽然是听起来是很虚假的说明,但彩波毫不犹豫地加以同意,摆脱我的追问。



「思?我果然是前锋吗?」



此时望向了声音的源头,以开朗的语气说出自己只不过是个弃子的知晓,就这样被女仆们牢牢地抓住,不知是来不及逃还是根本没有想要逃走。



「不过,至少知道第一个房间是落空的,应该可以说有完成任务吧?」



「落空?这是什么意思?」



我走过去盯着知晓问道。



「咦?你不知道啊?」



她反而用惊讶的表情回答我,我就困惑地看了彩波和她身旁的若菜。



「不好好说明的话,我可要就此回家了哦!」



桑田也带着颇为严厉的眼神从我旁边看向了这两人。



「……总之,既然壹之间被打开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们是不是该高兴一下?」



在刚才的混乱中,与绊到脚而跌倒的羽黑一起倒下去的尾田,拍着膝盖上的灰尘如此说道。



「嗯,卡侬大人没事!有成功保护到她喔!」



摇摆着头上的两条马尾,彩波再次如此说道,但是我想这是两回事。因为彩波她们很明显有隐瞒着什么事情。



「各……各位,没事吗?」



「妳还问我们是否没事,花南妳自己的膝盖都流血了呀?」



但是在这时候,羽黑总算站了起来,以一副最不像没事的样子如此说道,为了帮她治疗,我们就先暂时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