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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Onigiri暗杀者(2 / 2)


是这样吗?感觉愈来愈麻烦,我就直接问:「那你要出多少?」龙之介倒也不惊不慌,给了我一个恰当的行情价,感觉熟门熟路。我说:「可是我不想在车上做,有个能好好休息的地方就可以啦。」我把故事说到这里,泽惠勃然大怒:「喂喂喂喂喂~~~~!」然后用筷子戳我眉头说:「什么就可以?怎么会变成这样?嗄?我搞不懂好吗?什么?谁?龙之介?嗄?哪────里出现过这个征兆了~~?」哎哟,声音也太大了吧。还好我们是在空荡荡的顶楼吃便当,不对,还是不好,声音太大还是不好。



「咦?怎样?穗高学长呢?连续两次拯救陷入危机的阿梓,就直接淡出了?然后龙之介呢?咦?到底是怎样?谁?到底是谁?」



「他就是穗高学长常去的咖啡店的店员……」



「我──不──是──问──这──个!」



轰!泽惠激动到魔法爆发,真的是怒发冲冠,一屁股坐稳之后猛摇头说:「不对不对,阿梓这样我真的搞不懂啦──」两条金光闪闪直冲天际的蓬松微卷发束,总算慢慢降落恢复成平时的棕色。毕竟泽惠是爱与正义的魔法少女,我们的价值观是水火不容。



「咦?为啥?穗高学长是个散发香皂味的清爽少年,身高差又刚刚好,听时髦音乐,是时髦咖啡厅的常客,高分破纪录;而且又是高段的宝可梦训练师,能压制阿梓脑袋里的的暴冲特快车,个性沉稳又细心,怎么会从这里就跳到龙之介去?」



「就跟你说这部分跟那些分数完全无关啦。」



把穗高学长吃了可不妙吧。



「然后呢?怎样?你们就together的go了那个宾开头的什么馆?然后wash了young的man的naked body这样?真的有吗?」



「多少有啦。」



不洗过就恶心了。



「You也是naked?」



「只有me穿衣服感觉不太对吧。」



确实有人会要求穿着制服,但是我不喜欢把制服弄脏,而且穿制服有很多地方不方便吧。我讨厌麻烦,才都去那个宾开头的什么馆办事。宾开头的浴室通常都很大,浴室够大做什么都方便。



「哎──哟──我说你喔。」



好,来啦,每次听到我说你喔这四个字,就是泽惠转入教训模式的讯号,我再怎么顶嘴也没用。只好缩着脖子,静待风暴离去。



「正常来说吃男人吃过头被Onigiri盯上,搞不好有生命危险,还会当天就在附近随便找个男人来吃吗?」



不对,正常人无论何时应该都不会随便找个男人来吃。我正想顶嘴,泽惠又气呼呼地说:「闭嘴听好!」我只好乖乖回答:「是。」



「说认真的,你还是自重一点比较好。你长相都被人看光了,之后就算想溜都不一定溜得掉,对方好说歹说也算是专家啊。」



「嗯──也是啦──」



「哎,你有在听吗?有生命危险的是阿梓你,不是我啊。」



对,事实上真的很危险,那个庞克男的目标明显就是我,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不仅长相被对方看到,我还穿着制服,念的学校也一目了然,有这么多资讯,要找我应该是小菜一碟,毕竟是专家嘛。专什么家啦?搞不好我现在不该在顶楼悠闲吃便当,而是该收拾行囊逃去冲绳还是哪里避风头?啊,冲绳可能不错,蓝天!碧海!我挺想玩水肺潜水的。啊──还得买双凉鞋。「阿梓正在逃避现实吧?」是。



「我是与世界威胁交战的魔法少女,所以魔法不能用在威胁之外的对象上,用了就是违规。或许Onigiri对阿梓来说是威胁,可惜不算世界的威胁,所以我不能帮阿梓打倒Onigiri,抱歉啦。」



「嗯,这我知道。」大概知道。



魔法少女似乎有许多苦衷,有五花八门的规定与准则,不能随心所欲使用魔法。魔法基本上就是「作弊」,无限制的作弊好像有些不妥,所以要设下限制。魔法少女一旦违规,反而会被认定是「世界的威胁」而遭追杀,之前那只讨厌的黑狗好像这么说过。而且我的生活型态不太被一般社会观感所接受,即使算不上世界的威胁,也可能算社会的威胁;不过社会的威胁程度很小,不至于成为泽惠的敌人,大概就这么回事。然而我依然是某人无法容忍的社会威胁,所以只要我活得随心所欲,就免不了碰到这种状况。



「溜得掉就溜,要迎击就得想办法迎击。像你这样发呆,哪天被人背刺就完蛋了好吗?你有没有在想啊?」



「有──啦──」



老实说没怎么在想,应该说我觉得就算想了也没帮助。报警?警察帮得上什么忙?



「联络伯母了没有?她现在不在家?」



「啊──不行,应该这阵子都连络不上。」



我可以从妈妈出门前丢下的金额,大致推断她离家的期间;这次似乎会比较长,而且每次打手机都是语音信箱。好吧,至少留个语音讯息。但是该说什么好?得意忘形猛吃男人,结果被坏人盯上有生命危险?跟妈妈这么说?是说现在也只能据实以告了。



「搞不好对方就是看准阿梓的妈妈不在家,或许不是碰巧,是预谋喔。」



但话说回来,杀了阿梓也没什么影响,看来真正的目标可能是那个炎之魔女?泽惠交叉双臂盘起腿,自己嘀咕着一些深奥的字句,这部分我就不太懂了。我吃着难得完美卷好的煎蛋皮,愣愣地看着对面的泽惠沉吟猛思考,结果泽惠又说:「你喔……」啊,是,对不起,我会好好想的。



「阿梓该不会觉得死了没差吧?」



「没有,没那种事。」



但我多少动过相关的念头。好久以前我就已经看破,像我这种人天生就不可能装成普通人,还混在人类社会里过生活。撑过了今天还有明天,撑过了明天还有后天,一天撑过又一天,迟早会撑不住而垮掉,我们不可能把Jenga积木叠到无限高。



「我说你啊。」



泽惠啪!的一声两个巴掌夹住我的脸,凑上来死盯着我。



「不管你是怎么生下来的,生都生了,不能不活喔。」



「是。」



「或许阿梓是社会威胁,但也是我的朋友。社会对我来说像浮云一样虚无飘渺,朋友重要多了。」



「是。」



「我有我的正义,会打倒我的敌人,但是被我打倒的敌人也有自己的正义。我们有彼此的苦衷,最后只分谁输谁赢而已,就这样。」



「是。」



我被泽惠死盯着,变成只能说是的机器,我想这也是一种魔法吧。



「别输,加油,别管其他事。你还年轻,不要讲得好像历尽沧桑,吃尽苦头一样。打起精神,燃烧灵魂!」



泽惠说完之后铿地跟我对撞额头,我只觉得痛,精神没有比较好,但或许有想说要好好处理这件事。至少在死之前不放弃活着了。至少目前没放弃。



「那总之先给你这个。」



泽惠把头上两条发束其中一条解开,将那红色大肠发圈给我,然后把头发重新绑成一束并解释说:「这是魔法护身符,可以稍微保护阿梓。」什么魔法护身符啊?



「我就只能保护阿梓这么多,要是私心太重,我会被魔法给反噬,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多加油啦。」



「嗯,谢谢。」



我的头发没有长到可以用发圈,所以将发圈套在左手腕上。泽惠的发圈有股淡淡的泽惠味,这股气味包围着我,感觉似乎真的有被保护到。然而即使魔法少女加持,又有恶劣金发庞克男要我的命,期末考还是会毫不留情地来访,我这人不算用功但多少会念点书,所以放学之后就到图书室准备考试。这时候穗高学长碰巧路过,问我后来还好吗?之类的,我就顺水推舟请他教我数学。



「穗高学长好强喔,真是聪明。」



「没有啦,我也算二年级了。」



要是不懂一年级的课程那还得了?穗高学长苦笑说着,但真是如此吗?像我只要考完试,念过的东西就全部还给老师了。就好像印表机的暂存记忆体,印完就清空这样。我发现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低调朴素,只会设法完成眼前的任务,没什么长远的展望或规划。临阵磨枪,头痛医头,没有任何战术策略,就像一股脑儿往球冲过去的小学足球员。所以我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将家里整理得干干净净。嗯──可是我自认很用心打扫的呢。结果我和穗高学长顺势对坐在桌子两头准备考试,图书室的桌子很大,距离感觉起来还不到亲密,而且好歹也是图书室,所以穗高学长理所当然不太说话。但我完全不觉得尴尬,穗高学长的沉默似乎默默接受了我,让我放心。我是还不到心跳加速爆表飞天!的境界,但可以感觉到心跳节奏比平时快一些,挺舒服的。我收集着各种小情报,例如他写笔记的手和指头的线条;笔记上的字迹不算特别漂亮,但很用心,挺迷人的;不懂的时候习惯用左手捏自己的脸颊,这么做让我觉得自己更懂穗高学长。是说我们两个至今的对话全部加起来,可能还写不满三张稿纸,我觉得自己更懂他,觉得他接受了我,可能全都是我错误的乐观猜测。乐观?对,乐观。我希望是这样子。一回神我发现自己手没在动,直盯着穗高学长的下巴瞧,他下巴的线条好漂亮喔。突然我们四目相接,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我真的盯着穗高学长的下巴看了好久。



「好吧,该回去了。」



穗高学长啪的一声阖上笔记本,我心中擅自从「该回去了」里面读取「我们一起回去吧」的含意,也开始收拾东西。我俩一起离开图书室,并肩走到车站。这对一般健全的高中生来说,应该九成九九算是在交往吧?旁人看我们是不是像在交往?想到这里我突然注意起众人目光,举止也立刻诡异起来。



「你果然会担心喔。」



「呼嘿!」



什么什么,我都被看穿了吗?超丢脸~~但穗高学长接着说:「就之前那个金发男。」啊,原来他以为我是害怕庞克男才会东张西望,了解。其实这个说法比较正常,是说我现在生命好像有危险喔?真是愈想愈气,可恨的庞克男!我愈来愈激动,穗高学长却说:「太危险了,我送你回家。」此时我心中所有裁判员一致翻盘说庞克男干得好!不对,仔细想想这一点也不好。



回家路上的电车没什么人,所以我们并肩坐在座位上,穗高学长从书包里拿出iPod开始听音乐,啊──果然是这样──跟我没什么好聊的啦──正当我开始失望的时候,学长递出一只耳机给我,摆出邀我一起听的表情,市侩的我立刻恢复精神。我坐得离他更近一些,分享一组耳机听音乐。这音乐我还是听得不太习惯,只知道有点时髦。「如何?」「我喜欢。」就演变成这样模糊的对话。在离家最近的那一站下车,往家里走的路上突然下起强烈阵雨,我们便跑起步来。我说:「请进来吧,家里至少有毛巾可以用。」心想阵雨干得好!有股冲动想要朝天举拳做胜利姿势,但正要开大门的那一刻,才惊觉家里简直乱七八糟啊!这下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啊~!



「其实我妈有点贪得无厌,或者该说就像得了一定要买到家里炸开的病一样,所以我家里有点,不对,相当乱七八糟,我每天都很努力整理,可是……」



我一边语无伦次地辩解一边带着穗高学长走进乱七八糟的客厅,没想到庞克男竟慵懒到爆地等在客厅里说:「回来啦。」吓掉我半条命。



「怎么,已经带男人回家啦?手脚超快的。」



庞克男踢开妈妈的大包小包手提篮,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从妈妈根本不会去读却爱那股气派而摆满了整个书柜的世界名作全集里面,抽出什么赫塞(注:Hermann Hesse)的来看,整个舒适爽快。不对,什么回来啦?你怎么可以随便跑到人家家里享福?但我却更在意一个无所谓的点,强硬反驳:「穗高学长才不是那样!」



「咦?不是那样?难道真的是相亲又相爱?」



庞克男把什么赫塞的随手丢开,从口袋里掏出蝴蝶刀,但不像我所期待的那样耍得眼花撩乱,而是很普通地用双手掏出刀刃。



「差不多!大概就那样啦!」



我激动地顺着对方的话回着无所谓的事,嗓门也愈来愈大。不对,这不是无所谓的事,这很重要吧,对啊,真的很重要啦!



「哎哟,都吃了那么多男的,现在才说也吃纯爱,没可能啦。脸皮太厚了吧?」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不然要怎样?欲望起点就是不一样啊!」



话题方向愈来愈歪,此时穗高学长超冷静地拿出手机说:「这应该就是非法入侵吧。」



「啊──小弟?你该不会搞不懂状况吧?报警也没用喔。」



「嗄?什么意思?」



「我现在就要杀这女的,报警了警察会来没错,不过基于这个那个的理由,这女的会被认定是自然死亡啦。」



「拜托,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杀人本来就不行吧?」



「当然行,杀了她就是行,她可是到处狂吃男人喔。」



「这就值得杀她?」



「嗄?她都把男人吃了,不杀她还能怎么算这笔帐?」



庞克男缓缓起身,单手耍弄着蝴蝶刀,但依旧没有期望中的眼花撩乱,只是很单调地耍弄打开的刀刃,真没看头。感觉你的打扮都已经这么讲究了,这种小细节能不能更用心一点?



「哦──就那个?小弟你该不会也真的跟她相亲相爱了?」



「差不多,大概就那样。」



「话说在前头,你误会啦。她就有这种本事,你会对她动心,大概就像切洋葱掉眼泪、洒胡椒打喷嚏那样,understand?」



「然后呢?」



「然后个屁,就这样。啊──烦死了。」



庞克男明显超不耐烦地抓头。



「啊──我好歹也算专家,不想拖普通人下水,通常看到普通人都会闪。不过你都清楚了还要顶,那就算同罪可以吧?想到要写悔过书就烦得要死,不过应该能搞定啦。」庞克男说了就将小刀指向穗高学长:「你也一起死一死吧。」此时起,穗高学长的动作有如电光石火。



庞克男上前一步拿刀就刺,穗高学长突然将手上的智慧手机扔到庞克男眼前,应该不是为了伤害对方,而是为了假动作。庞克男完全不管往面前飞来的手机,连眼睛也不眨,手机铿地砸到庞克男的额头,庞克男伸直了拿小刀的那只手;老实说我看不太懂穗高学长应付那只手的动作,总之他先跳,然后这样(就这样的动作)缠上去抓住那只手,接着以庞克男的手臂为支点在半空中转身,靠着落地的力道砰!的一声摔倒了庞克男。喀啦一声,庞克男的小刀落地,感觉不是被摔掉,而是怕倒地时刺到自己才故意放开。两人一起倒在地上,穗高学长像是正好骑在庞克男身上,我突然觉得好强!但穗高学长不知道是要捡地上的小刀,还是要把小刀丢开,稍微抬高了重心,庞克男趁机猛力挥手,穗高学长便狠狠地被推向厨房。劈哩乓啷──!好大的声响,哇!学长还好吗?



「吓我一跳~怎样,他不是外行喔?」



庞克男嘀咕一句,缓缓起身捡起小刀,看来只是稍微受到惊吓。他喀啦喀啦地转动脖子说:「算了。你该死了吧?」然后用非常夸张的动作拿刀刺来。我心想(啊,死定了),但就在刀尖刺中我的瞬间,突然啪嚓!一声发出类似冬天静电的超强版,庞克男惊呼一声:「好烫!」又丢下了小刀。啊!难道是泽惠的魔法护身符?想到这里看看左手腕,泽惠给我的发圈似乎完成使命,化为一阵红雾散去,咦?等一下,刚才那样就没效了?就只有啪嚓电一下?他还活蹦乱跳的啊!能不能再多护身一点啊!就算有规矩不能乱来,你好歹也是魔法少女,能不能再争气一点啊! 就算我这样想也改不了现实,庞克男被电完说:「好痛~~吓我一跳~~到底是怎样啦?」又轻松地捡起小刀,好吧,这次捅过来就可以收工了。



啊~死定啦,完蛋啦~正当我这么想,庞克男突然说:「咦?这啥?」仔细一看,庞克男胸口长出一把王者之剑,庞克男看着王者之剑有点讶异,说了一声:「真的假的?」然后便翻白眼倒地,死了。



「好酷,怎么就像切豆腐一样刺得那么顺?」



穗高学长从后方一剑刺穿庞克男,还在惊讶怎么超级没手感。



「啊,因为那是传说圣剑,地表最强的那支。」



「……好像是喔。」



「只有真正的勇者才使得动。」



「……这样啊。」



我也不太清楚这东西怎么会在家里,但妈妈这么说就应该没错。话说回来,妈妈是赤手空拳派的,从来没耍过剑,我当然也没机会使剑,所以圣剑就一直放在厨房里长灰尘。有时候会拿它来拨天花板上的蜘蛛网,总之就只有棒子一样的用途。不过穗高学长怎么会说「好像是」?难道他也认识王者之剑?



「这应该是死了吧?」



「是啊,死了。」



庞克男身体中央被一剑刺穿,血流满地动也不动,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当下必须应付的问题是如何处置眼前庞克男的尸体,没空多想别的。放着尸体不管会血流成河,清扫起来也会更加困难。



「真的假的──是说这应该算得上正当防卫吧?说真的。」



「地毯都脏了,穗高学长可以帮我搬吗?」



「搬?」



「对,放着不管屋子里会脏到不行,搬去浴室吧。」



「咦?可是这应该别动比较好吧?方便警察办案什么的。」



「叫警察来不妙吧?听他刚才说的,他好像跟警察有点关系。」



「啊──好像有这么说过。」



人死了真的很麻烦,我们两个也是大费周章才将庞克男搬到浴室。而且尸体在流血,得多加注意。平时都是他们自己走到浴室,我就轻松多了。将庞克男翻倒在浴室地砖上,我在更衣间脱起衣服,但穗高学长在看不方便,我只好说:「呃,抱歉要请学长出去一下好吗?」将学长赶出浴室关上门,学长在门外问:「哎,那个你要怎么处理?」我说:「吃掉啊,没办法喽。」这不是个让我想吃男人的好时机,但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



将庞克男也脱个精光,全身大致洗一遍,然后从头开始直接啃。咖滋咖滋嚼嚼嚼。



「我妈妈也吃男人,不过她是混血,继承的特质很强烈,功夫超强,手段更凶残更火爆。但我的血统只有四分之一,顶多只能整个人吃掉,打起来没那么强,对方要是抵抗我就没辙。所以我总是请对方自己脱衣服,洗干净,趁对方不注意才咬下去。」



喀啦喀啦嚼嚼嚼。



「啊,原来吃男人是这么回事?」



「是啊,不就这么回事?」



啊,话说我整个穿帮,这应该有点不妙吧?眼看事情大概告一段落,松了口气,脑袋也跟着不太肯运作,不过总觉得事到如今想瞒也瞒不下去,就看着办吧。



「那说你援交跟卖春的传闻呢?」



「我觉得人家这样想还方便一点,所以也没否认,怎么说呢,我有个自己的标准,会用钱去买未成年制服少女玩弄的人,应该吃了也没关系这样。」



「啊──原来如此。」



咖滋咖滋。



「我想说在浴室下手,饭前饭后清洗起来都方便,挺合理的。」



「这么说好像也对。」



穗高学长一整个恍然大悟的口气,应该是可以理解。



「整个都吃掉就没了,几乎不留痕迹,好像也不会构成犯法案件。不过要是真的被怀疑而遭到追查,是会查出什么鲁米诺反应、DNA之类的就是了。」



「所以他也会整个不见?连骨头都不见?」



「对,骨头我也会全吃掉,现在大概吃到一半。」



「是喔,那就好了。」



我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事情,一把推开浴室门大喊:「啊!可是穗高学长就不是我想要那个的了!」学长对我说:「哎,你先吃完再说好不好?现在看起来颇恶烂的。」原来我全身赤裸,鲜血淋漓,手上还拿着刚扯下来的庞克男手臂,哇!我在干啥!连忙又把门关上。



「是……马上搞定……」



「啊──慢慢来没关系,我去看个赫塞就好。」



之后我把庞克男的尸体整个吃光,顺便洗了个澡,接着清理屋内的脏污,除了染血的地毯之外几乎全都干干净净,不留痕迹。说到这里,泽惠傻眼到不行地说:「这样也行喔……」



「所以是怎样?阿梓跟穗高学长最后就在一起了?」



「倒也不是那样啦。」



目前还不是。话说回来我们好像有顺势互相告白过的感觉,不过只是模糊地说大概是那样,后来事情又一团乱,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结果谈情说爱的这部分怎么了?



「唉~……总之最后感觉还不错,还可以啦。」泽惠说了随便拍拍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是喔~食人鬼的女儿也有春天了是吧~是说穗高学长的肚量未免有够大,还是说接受力很强?应该是,我也应该坚持到底不放弃了。」



「怎么,泽惠也有看上的对象喔?」



「你说咧?不过这可不是干掉一只Onigiri就能搞定的事情,再来你要怎么办?」



「啊,我妈说这次出手的应该是名利薰心、单枪匹马的流浪Onigiri,好像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啊──果然目标应该是阿梓的妈才对。冲动想说干掉炎之魔女,来个名利双收这样。不过要是拿你妈当目标,功夫好歹也要有点自信,在钓出目标之前的热身战就战死,那还有什么戏唱?」



毕竟也是炎之魔女,看起来没头没脑乱搞,实际上却很擅长人员周旋跟势力平衡嘛。组织本身愈壮大,就愈少人敢来随便作对这样啦~泽惠说得好像很懂,我则是不太清楚这种黑帮江湖的圈子,不过好像是有种巧妙的势力均衡存在。



经过这么一阵子的兵荒马乱,我的日常生活却依然没有太大变化,还可以的认真,过得去的无聊,一样过着差不多低调又朴素的土色系高中生活。比方说为了明天开始的期末考也会通宵抱佛脚。期末考结束终于迎来暑假,这是高一生的暑假,有人知道了我的怪异习性还愿意跟我交朋友,眼前算是起步有点晚但稍微开始闪亮的青春气氛;因此我打算这阵子吃男人要稍微收敛点,至少目前是这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