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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即便这会儿他回过神来意识到方才舒兰的话另有深意,却也知道这深意确实是让人为难,毕竟按照对方的立场来说,往小了说显得她这个主母没能耐,往大了说又显得她这个主母借题发挥,便是也只能将球踢到自己这里来,如此之下,再联想到几天前二人,特别是李静琬那幅当着其眼皮子就上起眼药的模样儿,胤禛的目光不由得一深再深——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往日里你们闲散惯了也就罢了,可眼下里院子里头有了主母该立的规矩也该立起来,不然跟嫂子们那比起来只会白白的让人闲话,你们可明白了?”

  胤禛没有将话说得太过严厉,已经是看在了以往二人伺候都不错的面子上了,可饶是如此也足以将原就觉得被整了的李宋二人怄得不行,只是碍着胤禛的脾气性子也只能是打落牙齿活血吞,诺诺的称了是,胤禛点了点头,转头又看向舒兰,目光稍稍缓和了一些——

  “你性子和善是好事,可是就像你先前说说的,深宫内院里头还是规矩些谨慎些来得好,以后也让她们多跟在你身边学着点,没的一出门就让人说咱们院子里的人没规矩。”

  “您说的是,我记下了。”

  舒兰会顺水推舟的配合着将戏唱完,当然不光是为了怄怄那两人,也不光是为了让自己顺顺气,毕竟再是上辈子在这二人身上添了不痛快,她也大可以循序渐进的慢慢动作,实在是没必要用这样不算高明的招数,而她之所以硬要将胤禛也扯进来,其实主要是因着德妃的缘故……

  她作为儿媳,即便心里再也成算再是可以不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却总是不能明面上跟她对着干……

  然而这几天院子里的种种变动显然已经是违背了之前对方话里头的深意,为了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坦她没有让步的理儿,上辈子在对方身上吃了无数亏她也不情愿再站着挨打,而没办法从根本上直接解决了对方,便是只得寻求外援,只要胤禛跟她站到了同一阵线,且这些事都过了其的手,她就有了底气也有了话来应对甚至占足了理儿,横竖她先是胤禛的妻子然后才是德妃的儿媳,关起门来过日子当然是得紧着自家爷的意思来不是?

  “主子,先前您让奴才打听的消息有点眉目了。”

  “哦?”

  用了午膳胤禛便去歇晌午了,然后还得在书房忙活一阵估摸着天黑才过来,而正主儿走了该达的目的也达到了,舒兰也不想留着那一个比一个脸拉得长的女人在跟前碍眼,身边就只剩下了方嬷嬷和李嬷嬷,关起门来自己人说着话——

  “怎么说的?”

  “奴才去浆洗下人那儿打听了一下,李格格确实是有月余没有来月信了,只是她这上头向来就有些不准且以前也闹过乌龙,便是并未有人太过在意,就是李格格自己怕是也没多想,奴才觉着,您是不是亦是太多心了些?”

  “凡事总是小心点来得好,能够先一步掌握主动总是强过时候被动着让人拿捏百倍,再者,不是说她这几天换了屋里头的摆设还换了膳食单子么?她可不是什么会委屈自己的人,若说是为了讨好爷,前头那一桩便是尽够了,横竖等爷忙起来也没什么机会去她那儿用膳,她又何必勉强自己吃不爱吃的东西?”

  “那您的意思是?咱们……”

  “不,这旁的都好说却是万不能在子嗣上头动什么手脚,一来白白的添了孽障,二来也太过冒险了。”

  关于李静琬肚子的问题,舒兰也算是琢磨了好几天了,思来想去就算是真的是她记错了具体时间这会儿也该是有信了,毕竟记忆里明年她们就该要出宫建府了,然后过不了多久对方就怀上了第二胎……

  如此,方有这么一问一说,说起来这话倒也不是她沽名钓誉,且不说这横竖生出来只是个丫头半点碍不着她,就是退一万步的真让她生了儿子又如何?死的死废的废几乎等于白忙活一场,更别说重生回来她就坚定了要保下弘晖,自然不会在这上头去画蛇添足,如此,便只见她摆了摆手——

  “让人盯着她什么时候跟永和宫的人接触就好,与其上赶着去跳坑,倒不如瞧瞧她们有什么算计来一手黄雀在后,而此外……”

  “嗯?”

  “你方才应该也瞧见了吧?那宋氏可是显然和上回见的时候有些个不同,说不定也生出了什么心思,别一个没折腾完又来了一个添乱,让人仔细盯着点。”

  “是,奴才明白了。”

  多活了一世,舒兰对女人间的这些个你来我往算是心中皆有定数,应对起来也很是得心应手,说白了,横竖处在这样的位子上就逃不开这些,与其太过于纠结的去憋着气应对,倒不如放宽了心,权当是多瞧了场戏多了点下饭菜……靠在软榻上,舒兰慢慢闭上了眼睛。

  只是不知道,这口菜永和宫那位又是不是能吞得下呢?

  第10章 婆媳较量拉序幕

  德妃把持胤禛院子上下并非一天两天,对这几日的变动自然是心中有数,且很是恼火,只是显然的,她比李静琬要稳得住得多。

  康熙是个极为精明的,幼时登基到现在说经历过的事不知凡几,无论对前朝和后宫都有着极强的控制欲,看不上那些没主见得只会附和的,也容不下那些事事都别有心思的,而能在这样的人身边占据一席之地,德妃当然是个心有丘壑的……

  是以,饶是被舒兰这嘴上应得好,实际上则是该出的手段一点不少该拿捏的权势一点不落的模样儿弄得份外堵心,也知道有胤禛的态度在对方并不差理儿,如此,虽是再见到舒兰时面上的神色再度冷了几分,却并未拿这个做筏子发作什么,淡淡的说了几句过场话便带着人一前一后的往宁寿宫而去——

  “起来起来,刚才惠妃还在念叨你们娘俩儿,你们便是后脚赶着前脚来了,可见这背后打趣不得人。”

  “您就知道拿我们这些小的寻开心,说起来今个儿着实是我们来得晚了,闹得您几位好等,幸得没忘了带您最喜欢的杏仁酥,您可得看在这上头饶了我们一次。”

  “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什么饶不饶的,你有心了,坐下都坐下。”

  仁宪太后向来是个和气的,她这辈子没得过宠爱也没有子女福,可在孝庄文皇后的庇佑下却也得了个安荣的晚年,如此,她自然懂得惜福,眯着眼笑着便揭过了话头,只是坐在一旁的惠妃看在眼里冷笑在心里,这是显然不想就此作罢,德妃和舒兰前脚才落了座便听到她后脚接过话——

  “太后主子,德妃妹妹向来是个重规矩的,这么多下来咱们何曾见过她有过半点疏漏?按我说呀,这是得了儿媳妇心里头太开心了呢!”

  “惠妃姐姐可真是会说话,一句话竟是就将我和老四家的给捧到天上去了,只是拿着我打趣也就算了,孩子们却一个个的都是太后主子和主子爷挑出来,哪个又会比哪个差呢?”

  舒兰是在宫里头摸爬滚打惯了的,虽是跟德妃不对付却不会在这上头做什么文章,早早就到了永和宫,而德妃也是规矩惯了的,当然也不会真的迟了什么,不过是配合着仁宪太后的话头卖卖乖罢了,听着惠妃竟是拿着这个作伐子来嚼舌头,心中不由得冷了一冷——

  “您呀,也不怕这话叫小辈们听了伤心。”

  “得得得,我不过是这么随口一句倒是引来你这么大一堆,知道的是咱们看着皇家添了人心里头都高兴,不知道的还道我在讨什么嫌呢!”

  惠妃虽然跟胤褆性子如出一辙的有些一点就燃,可到底是宫里头的老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算面前还能稳得住,如此,就是再听着德妃这明晃晃给她拉仇恨值的话来得窝火,也强忍下了这口气并未太过变脸,转而死咬不放的再度旧话重提了起来——

  “不过有一句说一句,这老四媳妇也真真是个有福气的,不光是得你这个婆母心里眼里的护着,听说,跟四阿哥也处得极好,真是福气人带福气,德妃妹妹,你以后可是有得享福的时候了,实在是叫人羡慕得紧呀!”

  “姐姐这话说得?这在这儿坐着的哪个不是有福气的?论福气天下又哪有人比得过太后主子和主子爷?咱们不过是沾了点福分才得了点便宜不是?”

  德妃虽然不待见胤禛,也更是不待见舒兰,可也不会蠢得表现出来,面上自是带着和熙的笑意,显然是认下了这话却也显示了谦卑,同时口中该说的该反击的亦是一个字不少——

  “再者,大阿哥和大福晋向来是伉俪情深,这么多年下来可是恩爱得很,胤禛和他媳妇日子还才开始哪,要说叫人羡慕,这宫里头又哪个比得过您呢?”

  “欸,这话你可就妄自菲薄了不是?”

  德妃向来是个绵里藏针的,惠妃性子直脑子转得也没那么快,自是说不了几句就落了下乘,只能强端着脸将目光投到了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当着布景板的舒兰身上——

  “老四媳妇,你怕是不知道吧?以往啊,这四阿哥院子里的事儿可是没少让德妃妹妹操心,今天赏东西明个儿就叫那个李格格过来问上一问,谁人不道一句母子情深,眼下里你进了门可是得让你额娘少操点心,享享你们的子女福了。”

  “惠妃母说的是,额娘一向对咱们来得体恤,我也很是想要为额娘分分忧,只是我是个愚笨的,总是没得额娘眼光独到,以后怕是少不了要额娘拿主意的时候,只能厚着脸皮再劳额娘几年了。”

  “哟,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是?才说你额娘是个谦虚的你就也有样学样,我听说这不过几天的功夫你就将那院子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了,可见乌拉那拉家的教养是极好的,若不是有名分碍在这儿,我还真是想要老大家的也跟你学学才好呢!”